一松,差点瘫软在地,全靠意志力强撑着才没有倒下,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我明白了,阁下。”
弗雷德里克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低下头,不再试图争辩,“您拯救了我们,欧罗巴理应付出代价。
只是”
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带着苦涩,“以我目前的权限和联军现状,恐怕无法立刻兑现能让您满意的补偿,弥撒战死,指挥部通讯中断,物资储备也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
他说的是实情。
如今他们这支欧洲联军残部,可谓是一穷二白,除了这十几万刚刚捡回来的命,几乎一无所有。
白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淡淡开口,抛出了一个方案:
“补偿,可以暂缓,但需立下契约。”
“契约?”
弗雷德里克一怔。
“契约?”
弗雷德里克一怔,在这个时代,这个词带着一种古老而沉重的意味。
“以你们残存文明的气运,以这十几万幸存者的生命因果为凭。”
白戈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仿佛在陈述一条物理定律,“内容很简单,你们欧罗巴,欠我一次对等援助的回报。
在我需要时,你们需倾尽所能,完成我提出的一项要求。”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弗雷德里克的灵魂,看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不安与挣扎: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拒绝。
那么,我将视此次干预为冗余操作,予以‘清理’。”
“清理”
两个字,白戈说得轻描淡写,如同拂去尘埃。
但其中蕴含的冰冷意味,让弗雷德里克瞬间如坠冰窟,连骨髓都感受到了寒意。
他毫不怀疑这“清理”
的含义——对方不介意亲手将一切“恢复”
到他们未曾被拯救的状态,甚至可能更糟。
这并非威胁,而是一种基于绝对力量差距的、理所当然的选择。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根本不给弗雷德里克第二种选择。
拒绝,立刻死,连同这十几万刚刚燃起生还希望的士兵一起。
接受,则背上一个未来可能极其沉重、甚至可能将整个欧洲拖入未知深渊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