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脸上,构成了一幅复杂的众生相。
白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朝着联军残部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看似缓慢,但每一步踏出,身形便如同鬼魅般向前平移数十米,仿佛空间在他脚下被悄然压缩。
这种违背常理的移动方式,再次让目睹的士兵们心头狂震。
随着白戈的靠近,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
欢呼和哭泣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那道灰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弗雷德里克少将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寒意,挣扎着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破损的军装衣领。
他知道,他必须站出来面对这个神秘强者。
作为现场最高指挥官,他肩负着与对方沟通,以及尽可能获取信息的责任。
白戈在距离联军临时防线约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这个距离,足以让弗雷德里克清晰地看到对方面具孔洞后那双平静得令人心寒的眼睛,以及军服上沾染的、不知是尘土还是干涸血渍的污迹。
“先先生。”
弗雷德里克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稳恭敬的语气开口,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称谓来面对对方,“我代表整个欧罗巴第一集团联军,感谢您的援手。”
他选择了“援手”
这个词,而非“拯救”
,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白戈的目光落在弗雷德里克身上,那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看一块石头,或者一件家具。
没有回应弗雷德里克的感谢,白戈只是用他那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年龄和情绪特征的嗓音,直接用英语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前世,白戈能在末世摸爬滚打十多年,自然掌握了英语这门国际语言。
弗雷德里克闻言,心中一凛,立刻回答:“弗雷德里克·冯·霍恩海姆,联军中将,也是目前此地最高指挥官。”
白戈微微颔,算是知道了。
弗雷德里克见白戈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又再次开口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来自何处?您拯救了我们,联军最高指挥部必定希望能对您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也是弗雷德里克最关心的事。
他需要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及尝试着试探一下对方的立场。
白戈沉默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似乎微微闪动,片刻后,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灾。”
这次白戈用的是汉语。
“灾”
弗雷德里克口中默念着这个对于他来说有些拗口的音节。
渐渐地,弗雷德里克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出现了一丝‘震动’:“您就是‘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