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悬在半空。
就在她找准时机松手跃下的刹那,一个保镖突然抬头:
“刚才是不是有动静?”
“野猫吧。”另一人漫不经心地说,“这季节总这样。”
林溪屏息贴在树的阴影里,直到脚步声远去。
她沿着建筑投下的阴影快速移动。
每一个停顿和起步都精准地卡在巡逻视线的死角,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地下室的另一个入口隐藏在常春藤覆盖的石墙后。
这是她多次在花园“迷路”时确认的位置。
林溪掏出白天从女佣身上顺来的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
试到第五把钥匙时,铁锁终于发出沉闷的转动声。
面前的石阶向下延伸进浓稠的黑暗。
空气中飘散着铁锈味,还夹杂着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
像是陈旧的血气。
林溪将门掩上,确保在外面看不出异常后,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丝微弱的光芒。
林溪也终于看清了所谓“正在训导的烈犬”。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被数条铁链锁在墙上,褴褛的衬衫依稀能看出原本昂贵的质地。
他看向林溪的眼睛中闪烁着疯狂。
“这次换了个新面孔。”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可怕,“看你不像是M国人,你和那小畜牲是什么关系?”
林溪不自觉地后退半步,看起来十分害怕,颤抖着声音:“我…我是他的朋友,你是谁?”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林溪的问题,布满污垢的脸上闪过讥诮。
“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种人会有朋友?”
男人癫狂的笑声在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扑过来。
林溪似乎被这笑声吓到了,又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几乎贴上了冰冷的石壁。
她双手紧张地握在身后,声音带着哭腔:
“你…你别笑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男人终于止住了笑声,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林溪,像是要分辨她脸上的恐惧是真是假。
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谁?我是江沉的养父!”
“不可能!”林溪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摇头,“江沉他…他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怎么会把自己的父亲像条狗一样锁在这里?”
男人啐了一口,语气充满了怨毒,“因为他就是个冷血的畜生!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