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尤在酒局上待到半夜,两人勾肩搭背地进了酒店。
这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提。作为子公司的董事长,她得端着架子,不能让人看笑话。要是传出去“董事长丈夫出轨下属”,不仅自己脸上无光,集团总部那边也会觉得她连家里的事都摆不平,影响对她的信任。
手指攥得发紧,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这种时候,身边能说上话的,居然只有宝玉那个毛头小子。
想起宝玉,小熙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小子是姑妈以前在这儿当董事长时留下的生活秘书,说是“自己人”,可到底心向谁,她也说不准。但不可否认,在那些孤独到失眠的夜晚,他的存在确实能稍微排遣点寂寞。
他会笨手笨脚地给她泡一杯热牛奶,会在她加班时默默守在外面,会在她心情不好时讲些蹩脚的笑话——虽然大多时候都很欠揍,却总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快些。
可这小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上午在模特部看小禾的眼神,刚才在茶水间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简直写在脸上。每次公司新来年轻女孩,他那双眼睛就像安了雷达,直勾勾地能盯到人发毛。
“没出息的东西。”小熙低声骂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正是这份不加掩饰的“好色”,让她觉得安心——至少不像小琏那样,满肚子算计,连出轨都藏着掖着。
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是宝玉打来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熙姐,您还没走吗?我看办公室灯还亮着,要不要给您叫份晚餐?”
小熙沉默了几秒,说:“不用了,我这就走。”
“哦,好。”宝玉顿了顿,又补充道,“外面下雨了,我给您备了伞。”
小熙走到窗边,果然看到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在空中。她心里动了一下,说:“你送我到停车场。”
挂了电话没多久,宝玉就拿着伞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熙姐,走吧。”他撑开伞,往她这边靠了靠,尽量把伞往她这边倾斜。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小熙忽然问:“你跟姑妈多久了?”
宝玉愣了一下:“三年了,从她还在这儿当董事长时就在了。”
“她待你不错?”
“嗯,挺照顾我的。”宝玉挠了挠头,“她说我机灵,让我好好跟着您学。”
小熙“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走到停车场,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拉开车门,忽然回头看着宝玉:“以后少看点那些小姑娘,心思多放在工作上。”
宝玉脸一红,连忙点头:“知道了熙姐。”
小熙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宝玉还站在雨里,手里举着伞,像个傻站着的卫兵。她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这小子虽然毛病不少,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实在多了。
车子汇入车流,霓虹灯在车窗上流光溢彩。小熙看着前方模糊的路,心里清楚,不管是老公的背叛,还是职场的算计,都得自己扛着。而宝玉这个小帅哥,或许就像这雨天里的一把伞,撑不了多大的用,却能在偶尔狼狈的时候,让人觉得不那么孤单。
回到空荡荡的家,她脱了高跟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宝玉发来的消息:“熙姐,到家了吗?早点休息。”
小熙看着消息,沉默了很久,回了两个字:“嗯,你也是。”
放下手机,她闭上眼,黑暗中仿佛又看到宝玉那双总是带着点狡黠的眼睛。或许,留着他在身边,也不算太坏。至少在这兵荒马乱的生活里,还有个能让她暂时卸下防备的人。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一首单调的催眠曲。小熙蜷缩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这个空旷的家,好像没那么冷了。
傍晚的霞光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在瓷砖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晕。小丝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落在裸露的肩头。她往床上一躺,浴巾松松垮垮地滑到腰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没有任何消息。她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里“宝玉”的名字格外显眼。这小子有两天没联系她了,白天在公司远远见过一面,他跟着小熙匆匆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丝嘀咕着,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发了条消息:“你小子在干嘛呢?”
几乎是秒回,宝玉发来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