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抬起她刚刚挽住的左臂:“让我看看你刚才被烫的地方,有没有起泡。”
江春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抽回手臂,“没事的,我皮厚,不碍事。”
但周雨欣却不依不饶,坚持要看,江春生只好随她。
周雨欣看着被烫红的小臂,眉头紧皱,心疼地轻轻触碰,还好,没有发现有起泡的迹象,“都红成这样了,去药店买点烫伤药吧。”说着,她拉着江春生就往附近的药店走去。
在药店里,周雨欣仔细地挑选了一款最好的烫伤药,付钱后,直接就在药店里小心翼翼地为江春生涂抹药膏,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江春生看着专注的周雨欣,她的头发好几次都碰触到他的脸上,痒痒的,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涂完药,周雨欣轻轻放下江春生的手臂,抬头时才发现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四目相对,周雨欣的脸突然泛起红晕。
两人都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走出药店,两人继续并肩前行。皎洁的月光和路灯的灯光融合在一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丝银纱。
两人在沉默中静静漫步,周雨欣似乎沉浸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里;而江春生则思考着刚刚经历的这场“表演”,从周雨欣身上竟然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很快,走到了县委县政府家属院的大门口。陈旧的门楼
“就送到这里吧。”周雨欣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江春生。门楼上面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好。”江春生点点头,“你早点回去休息,别想太多。”
周雨欣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今天……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妈面前表现得那么好,还把你烫伤了。”她的眼光落在江春生的左手臂上。
“没事的,明天就好了。”江春生客气地回应,语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明天休息吗?”周雨欣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明天早上八点前就要赶到工地。”江春生如实回答。
“哦!那我……进去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周雨欣轻声说。
“好的,再见。”江春生维持着应有的礼貌。
周雨欣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大院。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落寞。
江春生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院内的阴影里,直到完全看不见,才缓缓转过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场见“家长”的戏码,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周母的态度明确,这“戏”后续该如何演,或者是否还有必要演下去,他不会去考虑。此刻,他只想尽快回到那个田野、灰土和机器轰鸣的世界,那里虽然艰苦,却简单、直接,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人情世故和身份纠葛。
次日,星期天。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向大地,又是一个典型的施工好天气。对于公路建设者而言,周末与工作日并无区别,工期就是命令,天气晴好更是不能浪费的宝贵时间。
江春生在家简单吃了早饭,不到八点就赶到了位于黄桥分场生产2组的项目部——尤组长家的楼下。
此刻,村北的土场上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戴着红色安全帽、身穿黄马甲的几十名农民工分散在近2000平方米的土场上,忙着筛土。两台推土机在轰鸣中冒着黑烟,在人群中穿梭。
项目部的人员,除了老金和黄家国昨天已经说明今天有其他工作安排,不来项目部外,其他人员等都已到位,大家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自觉的进入各自的角色。
“江工,来了!早上吃了吗?我去帮你下碗面条?”马明玉提着大半桶水站在一楼门口,看着正在支撑自行车的江春生问道。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江春生客气的回应了一句,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接着交代道:“对了,马姐,今天中午要多准备两个人的饭菜,袁红俊和李威两个压路机师傅会进场。”说罢,他转身朝土场走去。
路面的测量工作昨天已经全部完成,土场的筛拌石灰土进度是今天的工作重点。根据施工计划,明天要开始大规模出土上路摊铺,计划是连出三天,完成一阶段半幅路面1000米的石灰土基层摊铺。这是一项关键节点。
在土场,推土机的轰鸣声、民工们的吆喝声、泥土的芬芳、石灰的刺激……熟悉的一切让江春生感到亲切。地面大部分区域已经挖下去了一米多深,白褐色的灰土堆了好几大堆,江春生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正在和一个中年班组长说事的吕永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