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锜、朱国弼:
“定国公徐希皋!襄城伯李守锜!抚宁侯朱国弼!”
“臣在!”三人浑身一哆嗦,连忙应声。
“你们,”崇祯的手指划过他们,“对成国公府的产业、那些不法勾当,怕是比对自己家还清楚吧?通州的粮仓,昌平的军屯,京营的空额,晋商的规例……一笔笔,一桩桩,门儿清!”
徐希皋等人只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冷汗流得更凶了。
“既然你们这么清楚……”崇祯的语气忽然放缓了些,“那眼下就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你们。”
“啊?”三人猛地抬头,脸上全是错愕。
崇祯根本不给他们琢磨的时间,声音陡然转厉:“即刻启程!返回北京!持朕的手谕,会同锦衣卫北镇抚司、东厂番役,给朕把成国公府围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掘地三尺!一粒米、一文钱、一寸地,都别给朕落下!”
他猛地一拍那叠悔过书:“这上头写的!你们嘴里吐出来的成国公府的产业!都给朕一样样、一件件地找出来!登记造册!封存入库!少了一样……”
崇祯的目光如冰锥子刺向三人瞬间惨白的脸:“朕就拿你们是问!你们自家那点烂账,朕可都记着呢!这是你们赎罪的机会!给朕把抄家的差事办漂亮了!抄干净了!抄明白了!你们自家的罪……朕才允你们用银子和田地来抵赎!”
天爷!
交议罪银、交赎罪田,这会儿居然成了天大的恩典!
他们只有把抄成国公府的差事办得滴水不漏,才有资格谈交钱交地赎罪!
“臣……臣等遵旨!定当竭尽全力!绝不敢有丝毫懈怠!绝不敢有半分私心!”徐希皋、李守锜、朱国弼三人魂都快吓飞了,连忙磕头,额头重重砸在地砖上。
“还有,”崇祯又指着徐希皋等三人道,“成国公府从晋商、盐商那里收取的规例,通州漕运码头,大同马市的抽头,蓟州的矿山,还有南北二京、天津卫、张家口、宣府城等处的各种买卖,包括放债收息的营生......就由你们三家先替朕管着!朕要求不高,成国公府一年拿多少,朕一年也要见到多少!”
“臣等遵旨,定当竭尽全力,替陛下管好这些进项。”徐希皋、李守锜、朱国弼三人心里叫苦不迭,皇上这哪里是抄家,这是连未来的财路都一并“抄”走了!光是这几样,每年少说都有十万两银子的进项啊!
“徐应元!”
“奴婢在!”
“取笔墨来!朕现在就写手谕!用印!”崇祯一边说,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徐希皋、李守锜、朱国弼三人,“让他们带着!立刻!马上!滚回北京城去!别让成国公府的人……过安生了这个年!”
“遵旨!”
……
片刻后,清华园外。
寒风卷着雪沫子,几辆罩着深蓝棉布围子的马车,在数十名锦衣卫缇骑的“护送”下,吱吱呀呀驶出了园门。
徐希皋、李守锜、朱国弼三人挤在最前面一辆马车里。厚重的车帘挡住了风寒,却挡不住他们心里的寒气。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没半点人色,眼神发直,跟刚从阎王爷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