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巨大的能量，或许……需要执念本身的力量。
克隆体们越来越近，苍白的手伸向她。
周绾能感受到她们身上散出的、同源却冰冷的意识波动。
她闭上眼，不再抗拒体内那股汹涌的、由无数疑问、恐惧、愤怒和不甘汇聚而成的执念洪流。
她引导着这股力量，疯狂地注入手中的量子钢笔。
钢笔出刺目的白光，笔尖的脑脊液不再是滴落，而是沸腾、蒸，形成一道炽热的数据流。
周绾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与钢笔，与芯片，与周围所有克隆体，甚至与这间太平间深处囚禁的那些林夜意识碎片，产生了一种狂暴的链接。
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有趣……你的执念强度，竟然能扰动系统的底层结构。
但没用的，loo75，你越是挣扎，散逸的数据越能滋养系统。
系统需要bug存活，因为清除bug的过程本身就能产生巨大的能量——而你，是唯一活着的、最高效的漏洞制造机！”
“那就……一起毁灭吧！”
周绾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散着白光的钢笔，狠狠刺向自己锁骨下那灼痛的芯片！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爆炸性的链接感。
以她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数据风暴席卷而出。
所有的克隆体瞬间僵直，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数据化。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墙壁溶解，显露出背后无数流动的、闪烁着代码光芒的数据流。
整个太平间，不，是整个医院，乃至更广阔的范围，似乎都只是覆盖在庞大量子网络之上的虚拟图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