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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蓝光怪物,果然是谐律器没能完全“消化”
的“噪音”
。
“老师傅,”
言今凑近些,“您知道‘回响之扉’吗?咋能找到那地界儿?”
鞋匠听到这四个字,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往后一缩,连连摆手:“不知道!
没听说过!
你们可别再问了!”
他慌里慌张地收拾起地上的家伙什儿,像是要收摊儿。
“老师傅,”
辛言忽然伸出手,按住了他那只正要拿锥子的、布满老茧的手。
她的手冰凉,鞋匠却像是被烫着似的,哆嗦了一下。
辛言看着他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用那种近乎耳语,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说:“那‘塔’,它自个儿,也在‘响’。
您听不见吗?”
鞋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没了一点人色。
他张着嘴,瞪着眼,看着辛言,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他猛地抽回手,抱起那堆破鞋烂掌子,连小马扎都顾不上拿,踉踉跄跄地就往胡同深处跑,转眼就没了影儿。
言今看着那空荡荡的墙角,心里头直沉。
他回头瞅辛言,她站在那里,望着鞋匠消失的方向,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那眼神,深得像是两口古井。
“你咋知道他……”
言今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
辛言收回目光,弯腰捡起鞋匠落下的那根纳鞋底的锥子,在手里掂了掂。
“我听见的,”
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塔’的响声……跟别个不一样。
又沉,又空,像是……饿了的动静。”
她把锥子揣进兜里,拍了拍手上的土。
“哥,这地界儿,怕是也待不长了。”
言今明白她的意思。
那鞋匠吓成那样,保不齐会去给“白衣服”
报信儿。
俩人不敢再多耽搁,顺着胡同,尽量挑那背静的小道儿走。
天渐渐擦黑了,灰蒙蒙的天上连颗星星都瞧不见。
街面上更静了,静得吓人。
正走着,前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低低的呵斥声。
言今心里一紧,拉着辛言赶紧闪身躲进一个黑乎乎的门洞子里。
刚藏好,就见一队哑默教徒,押着两个人,从街那头快步走过来。
被押着的那俩人,瞧着也是普通幸存者的打扮,耷拉着脑袋,身子抖得像风里的树叶。
教徒们这回没走那死人的步子,显得有些急,手里的灰白光晕扫来扫去,像是在搜寻什么。
言今屏住呼吸,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他觉着右胳膊上的蓝道道,又开始针扎似的疼。
那队人没现他们,押着人,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言今刚松口气,却听见辛言在他耳边极轻地说:“哥,看地上。”
言今低头一瞧,门洞子口的泥地上,不知被谁用石子儿,匆匆划拉了几个字,字迹潦草,却看得他心头一跳:
“西,废厂,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