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原本看起来厚重无比、与地面屋顶连成一体的砖石墙壁,此刻竟然开始缓缓地、坚定地向右侧移动!墙壁与地面摩擦,发出隆隆的声响,灰尘簌簌落下。
随着墙壁的移动,一个黑黝黝的、向下延伸的洞口,逐渐显露在墙壁原本的位置下方!
“成了!真的成了!”二严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大严和廖振山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惊喜的表情。廖振山更是用力挥了一下拳头,为自己的“历史知识”派上用场而感到振奋。
与此同时,在那间隔绝了生息与希望的石室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手电光在四壁间徒劳地扫射,寻找着任何可能存在的缝隙或机关。钱会长和孙强几乎将每一寸石壁都摸索了一遍,甚至连顶棚和地面都没有放过,却依旧一无所获。那扇石门仿佛与整个山体融为了一体,找不到任何从内部开启的枢纽。
孙强泄气地靠坐在一具日寇白骨旁边,也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了,无奈地苦笑道:“完了,钱老,咱们怕不是真要步这些家伙的后尘了。韩敬北这机关做得可真绝……”
钱会长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落在那封被他们小心收好的残信上,似乎想从那些模糊的字迹里,再榨取出一丝生机。
陈阳的心情同样沉重,但他看着那具倚坐在墙角,姿态决绝的骸骨——韩敬北的遗骨,心中涌起的却不仅仅是求生的欲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敬意和悲悯。
这位未曾谋面的英雄,在国家和家族大义面前,选择了最壮烈的牺牲。他本可以有机会逃脱,却为了引开敌人,保护国宝,清理门户,毅然赴死。他的尸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与仇敌相伴数十载,这是一种何等的孤寂与悲壮。
陈阳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走到韩敬北的遗骨前,郑重地说道:“韩敬北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我们不能就让他的尸骨继续留在这里,和这些倭寇汉奸的枯骨混在一起,这对他太不敬了。”
他转头看向劳衫:“劳衫,帮我一把。我们小心点,把韩英雄的遗骨收敛起来。如果能出去,我们一定要把他带出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入土为安。”
劳衫愣了一下,看着陈阳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便蹲下身开始帮忙。
孙强在一旁看着,先是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摇着头叹道:“陈老板啊陈老板,我真是服了你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两说,你倒好,还想着给古人收尸?你这……你这还真是‘宅心仁厚’到家了!”
陈阳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韩敬北的骸骨按照顺序轻轻挪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韩英雄值得这份尊重。况且,如果我们真出不去了,能在这最后时刻,为一位民族英雄做点事,心里也踏实点。”
钱会长闻言,也投来赞许的目光,他走了过来:“陈老板说得对。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这样做。来,我也帮忙。”
在孙强无奈又带着几分敬佩的注视下,陈阳、劳衫和钱会长三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敛韩敬北的遗骨。他们尽量保持骨骼的完整,用从自己身上撕下的相对干净的布条,将主要的骨骼部件小心地包裹起来。
就在清理工作接近尾声,即将把韩敬北坐骨以下的最后几块骨骼移开时,陈阳的手电光无意中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