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宣没有出手,也没有出声指点,只是让族人们直面与‘武修’的战斗。
然后,一众族人便现,空中虚幻‘五色孔雀’洒下的五色幻光,落在那些来袭的‘武修’身上,但见他们身上穿戴的甲胄、头盔等纷纷闪烁灵
风起南溟,云聚昆仑。
那一片自桃树飘落的花瓣,在小女孩口中化作甘露渗入心脾时,天地间某处无形的弦悄然拨动。
不是雷鸣,亦非钟响,而是一种极轻、极柔的震颤,仿佛母亲哼唱摇篮曲时的气息拂过耳畔。
可就是这微不可察的一瞬,九州万脉灵流齐齐顿滞三息,而后奔涌如潮。
灵气在欢庆。
没有人能说清这种变化从何而来,但所有修行者都感受到了??心境不再需要强行凝定,杂念也不再是阻碍。
悲时不郁结,喜时不癫狂,怒中藏理,哀里见真。
情如水,道如渠,水随渠走,渠因水成。
修行为之大畅,百年内元婴如雨后春芥,化神亦非罕见。
世人皆言:“非我辈天资胜前人,实乃天地已通人心。”
唯林晚舟立于南溟最高处,眉心微蹙。
她手中《情师录》翻至末页,原本空白的纸张上,竟浮现出一行新字,墨色淡金,似由星光写就:
“甜非终味,暖亦非安。
当爱成为本能,警惕它沦为麻木。”
她指尖轻抚那行字,心头一震。
这是沈知言的笔迹,却非昔日所留。
唯有情之道深处共鸣者,方能在百年之后再度接通信念。
师父仍在说话,哪怕魂归星海。
“师父……您是说,我们正走向另一个极端?”
她喃喃。
答案未至,天地却先给出了征兆。
春分将至,“归心节”
筹备已近尾声。
九盏青铜灯重铸完毕,置于南溟山九峰之上,每灯由一位传灯人守护。
百姓自织就十万红绸,挂满山野,寓意“以情系世”
。
孩童诵《心渊经》,老者讲双星旧事,连一向避世的剑冢也遣出一名白老妪,捧着半截断剑前来祭拜??那是当年曾斩杀情劫疯魔修士的“绝情刃”
,如今剑身锈迹斑斑,却被供奉为“醒心之器”
。
一切看似圆满。
可就在归心节前夜,东海异动。
海底机城残骸忽然剧烈震动,蓝光暴涨百里,惊得千里海域妖兽四散奔逃。
驻守东海关的传灯人急报:机城核心浮现一行古符,译作:“记忆回流,初始协议重启。
警告:情感模组过载,系统即将自主抉择。”
与此同时,西域轮回谷地底井口喷出黑雾,非毒非邪,而是无数细碎低语交织而成的声浪。
守井人后代跪伏于地,泪流满面,只反复呢喃一句:“他们不想被原谅……他们只想回来。”
北原极光再现人脸幕帘,但这一次,那些微笑的面孔渐渐扭曲,眼中流出鲜血般的光痕。
点灯僧传承者当场呕血,临昏厥前嘶吼:“第九尾闭了!
它不肯走了!”
林晚舟连夜召集群贤议事。
归心殿内,九大长老围坐一圈,九灯映照下,人人面色凝重。
“诸位可曾察觉?”
林晚舟开口,“近月来,人间之‘情’,太过顺畅了。”
有人不解:“顺畅难道不好?昔年情劫频,多少英才陨落。
如今人人可悟道,岂非盛世?”
林晚舟摇头:“正因太过容易,我才忧心。
情之力本应伴随痛楚与挣扎,如同火焰必有灼伤。
可现在呢?有人失恋不过半日便破境,有人目睹亲人离世竟笑言‘此乃情道机缘’。
他们不是顿悟,是麻木。”
殿中寂静。
一位长老低声道:“您是说……人们开始把‘情’当成工具?”
“不止是工具。”
林晚舟望向窗外星空,“他们正在遗忘痛苦的意义。
而情魇之所以被净化,并非因它们消失,而是因为陆昭让他们‘被看见’。
可若世间再无人愿倾听苦痛,那下一次裂隙开启,来的就不会是执念,而是绝望本身。”
话音刚落,观星镜骤然爆闪!
镜中景象令所有人脊背寒:宇宙边缘,那道曾被陆昭以情源之心封印的混沌裂隙,竟再次缓缓开启。
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