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种仪式真能防范得了想魔的滋生?”周昌皱了皱眉。
人们早上聚在一起背诵经文,但对经文里要求的内容却又不能完全遵守,这套仪轨便只剩下了表面意义,不具备任何实际效果。
仅依靠一套念经仪轨,怎么可能防范得了想魔的滋生?
反而是……一旦仪轨出现了纰漏、差错,人们猜疑不定的想法汇集起来,说不定更容易加速‘想魔’的诞生!
“不晓得嘞……”周三吉闻言咧着嘴,满面不在意的表情,“大家以前都试过不知道多少种办法了,也没见‘想魔’变少一点,反而变得越来越多……
想魔一生出来,基本上不可能被人杀死。
它们还得凭着杀人来维持自己的理智。
这么一来,想魔越来越多,活人越来越少……现在活人都是几个镇几个村聚到一块,大城市都没几座了,更有些人干脆躲在一些少见人烟的荒山野岭里,就这都免不了被想魔袭杀……
更何况,这世道,吃人的又不只是想魔——你当我请钟馗大爷过来,不用付出代价嗦?
说不定哪天,你就看到我付出了啥子代价了。
所以现在嘛,大家都是得过且过,能活一天算一天,能守的规矩就守一下,守不住的也就算球了……”
周昌闻言默然。
他能联想到当前所处的这个世界,究竟多么凶险恐怖,毕竟‘念想’无从束缚,当念想又成了想魔滋生根源的时候,想魔肆虐人间已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尤其是这世间不只是活人有念想,死者、野兽、草木土石俱会滋生念想。
但他想不到,当下世间,活人已经成了稀有动物。
人间竟由想魔支配。
周三吉将周昌扶起来靠着床沿,仔仔细细地给他穿衣裳。
他在被子里捂了一夜,依旧像块冰坨坨一样,木着一张脸,冷不丁地又出声问道:“想魔难道杀不死吗?”
“你有没有半夜睡不着胡思乱想的时候嘛?
你叫自己不要多想,偏偏脑子里就是停不下来——那个时候,你觉得自己管不管得住自己的想法?
个人连自己胡思乱想都管不住,怎么可能拿得住由不知多少东西‘胡思乱想’形成的鬼?”周三吉头也不抬地回答了周昌,他觉得周昌的问题颇为可笑,“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先想办法让自己能动起来。
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
“你的师兄什么时候能过来?”周昌被老人架着肩膀下了床,五根‘念丝’从他眉心游动而出,牵连着他身上的一块块肌肉,使之能稍微配合周三吉的动作,不至于让周三吉扶着他太过辛苦。
五根念丝,是他念想里那件衣裳的全部剩余。
这件念衣是否能被修补完好,至今还是个未知数,倘若念衣无法被修补好的话,周昌也只能尝试从其他渠道获得掌握当前身躯的办法了。
“不晓得嘞,他就在隔壁旄牛镇上住,七八天前他出了远门,这会儿还不知道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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