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情景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和舅妈肯定会拒绝,可这样会让你们在娘家难做人。不如让我和蒋老爷来当这个‘恶人’,断了他们的念想。”
刘熊瞬间明白了聂芊芊的想法,他自然是不会同意那两个人进栖月楼的,他相信黄珍珠也不会。
可那毕竟是黄珍珠的娘家人,难免难做,更怕黄家的人没完没了纠缠。
聂芊芊这一招,不仅断了后患,更免了他们两人拒绝的麻烦。
其实相处这么久,聂芊芊早把舅舅舅妈的性格看的清楚。
舅舅性格踏实,人虽然有点憨但是不算笨,稍微点拨这段时间的进步飞快。
舅妈是个爽利人,有的时候看着挺凶的,也有自己的心思,可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她也早把这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哪舍得让他们夹在亲情和原则中间为难?更不愿看着他们被拉扯磋磨。
所以她才找了蒋波涛,让他当这个“恶人”,也要把麻烦拦在外面,好好护住这一家人,护住这份难得的和睦。
栖月楼与悦己阁本就隔得不远,马车没走片刻便到了,雪已下得绵密,大片雪花簌簌落下,将屋檐都染成了白色。
聂芊芊刚跨下马车,却没感觉到半点雪落在身上的凉意,她侧头一瞧,才见顾霄站在身侧。
他身着一件月白暗纹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细巧的云纹,料子挺括却不张扬,周身透着一股清雅温润。
他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稳稳罩住两人,此刻正垂眸看着她,眼底盛着浅浅的笑意,像冬日里晒透了阳光的暖炉。
聂芊芊望着他,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段时间忙着打理两家店的生意,她和顾霄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两人刚确立关系没多久,连热恋的劲儿都没好好享受,她就整日泡在店里。
此刻看着顾霄顶着大雪静静等她,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满是欢喜。
“哎,嫂子!我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蒋文轩从顾霄身后探出头,探头探脑地往马车厢里瞅。
他穿着一身宝蓝棉袍,举着一把伞,耳朵冻得通红,头发上还沾着几片雪花,显然也等了许久。
聂芊芊白了他一眼,笑着回道:“蒋老爷方才在悦己阁门口就跟我们分开了,想必已经回蒋府了。”
“哦,那我回家找他去!”蒋文轩点点头,又忍不住抱怨,“唉,这可把我冻坏了!我就说栖月楼和悦己阁就几步路,冻不着人,顾霄非得不听,非要站在雪里等你。没办法,好兄弟我只能陪着挨冻,不然回头你看到他,我爹却没看到我,回头又得臭骂我一顿!”
“这事儿有什么好争的?”聂芊芊笑骂道,“你若不是想接,大可不必在这儿装样子。”
蒋文轩立刻闭了嘴,连忙对着聂芊芊拱手:“嫂子您可别瞎说!我是诚心的,这不没见到人嘛!行了,我先回蒋府了!”说罢,他裹紧棉袍,一溜烟儿跑了。
刘熊站在一旁,看着聂芊芊和顾霄对视时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哪还不明白自己该识趣地离开。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进栖月楼,给两人留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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