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方川实在是拗不过郑晓晴,最后只能无奈的面对现实。
在脑子里仔细严谨的组织了下语言,他尽可能的想把事情说的没有那么严重。
“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也没有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厂里都不追究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殷方川这个傻子,他这样说,无疑就相当于坐实了郑万年纵火的事实。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郑晓晴依旧震惊不已。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父亲虽然在村里的名声并不能算是很好,甚至有人背地里叫他“郑扒皮”,但是他对郑晓晴从小到大一直都非常的宠爱。
在这个普遍重男轻女的时代,能做到把闺女当成掌上明珠疼爱的父亲真的少之又少。
九几年的时候,许多与郑晓晴年龄相仿的女孩们,命运的轨迹往往都是相似的。
她们要么早早地辍学去打工,要么在年纪尚轻时便匆忙嫁人,而这一切的目的,无非是想尽快换回一些彩礼,以此来补贴家用。
然而,郑晓晴却与众不同。
她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一个上过技校的女孩。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技校的学费对于许多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尤其是对于女孩而言,更是如此。
殷方川看着郑晓晴眼中闪烁着的晶莹泪花,顿时就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她。
甚至连自己手中的香烟都因为紧张掉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知···
泪水在郑晓晴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打转,像清晨荷叶上积聚的露珠,颤巍巍地悬在长睫上,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
她微微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那泪水滚落,可越是这般隐忍,越让人心生怜惜。
殷方川急的直冒汗,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下意识的想要帮郑晓晴擦去眼角的泪水,却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会弄疼了她。
这货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算……就算那些都是真的,也无所谓了。”
无论他怎么组织语言,到头来也只憋出了这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郑晓晴委屈的看着殷方川,真有一种一言不合就开哭的架势。
“其实……他也是好心。虽然方法可能欠妥了些,可是一个父亲替儿子着想的心,大家都能理解···”
郑晓晴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望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却又努力想安慰她的男人,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尽情的哭了出来。
殷方川轻轻的搂着她,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哭出来就好了···
而且,他觉得,郑晓晴就算是哭起来都是这么的梨花带雨。
当然,梨花带雨这个词还是跟着徐彦辉学的···
···
徐彦辉和刘燕已经定好了回山东的车票,当然,他们把预定的日期又推迟了一天。
因为孙大伟马上就要到了。
聊城调过来的几个人马上就展开了工作,除了白铁军还留在酒店里以外,包括叶静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去和两大集团的人对接了。
自从在韩小龙的葬礼上匆匆见过一面,白铁军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孙大伟。
包间里,徐彦辉、刘燕、霍余梅、白铁军、陆涛和黄应龙有说有笑的,格外的轻松惬意。
尤其是陆涛和黄应龙,简直可以用满面春风来形容。
“老徐,你说蓝一琼会不会上当?”
一如既往的把服务人员都撵了出去,黄应龙亲自担任起了端茶倒酒的角色。
徐彦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个问题霍余梅也问过他。
“我这么算计他,如果他还能不上当,那我研究了这么长的时间不都研究到狗身上去了么?”
陆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比黄应龙要沉稳得多,嘴角始终挂着洞悉一切的淡然。
“你要相信徐老弟的实力。苏明泽够聪明谨慎了吧?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兄妹三个都被团灭了?”
陆涛笑着看了看黄应龙。
“所以说,不要把蓝一琼想象的太厉害。他要真这么厉害,不早就上天了?什么人才上天?」
黄应龙微微一愣,随即就开心地大笑起来。
在民间的说法里,上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