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哗啦……”
棋子洒落了一地,发出着阵阵声响,这也使得刘备与诸葛亮都愣在了当场。
而羊耽叹息了一声,慨然而道。
“这便是破局之道。”
旋即,不等有万千话语欲说的刘备开口,羊耽就先一步起身,负手转身,眺望着那将落西山的黄昏之日,道。
“泰山羊氏世食汉禄,世代忠良,面对眼下这般日益糜烂,内忧外患之时局,我时时思虑匡扶大汉之策。”
“或此策就在……不破而不立。”
刘备一惊,豁然起身,双手撑在了石桌上,身体往着羊耽的方向倾去,急道。
“叔稷之道,是否过于悲虑?天下忠良之士无数,只要天子能幡然醒悟,远奸佞而近贤臣,上下同心,何愁天下不能大治,何至于……何至于不破而不立?”
刘备的这般反应,本在羊耽的预料之中。
羊耽也未否认,而是微微仰头,挺直着脊梁地开口道。
“玄德所言,何尝不是吾父所思?因此我父纵被党锢十余年,仍是再度奋身投于宦海,平叛乱,清贪腐,治民生,表良策……”
“然,这天下之事既在朝廷忠贤诸公,亦在你我,更在万千于忠贤之士。”
“为使天子幡然醒悟,我等自是不惜一死也是无妨,但就怕暴秦末路复现,届时若无准备,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言,使得刘备浑身一冷,隐隐已窥见那血淋淋的未来一角。
今日之汉,何尝没有暴秦七分模样?
十常侍与那赵高之流何异?
若是大汉骤然坍塌,又该如何是好?
这种种问题在刘备的脑海浮现,使得刘备仅存的那一丝侥幸之心在迅速散去。
“因此……”
羊耽转身,看着刘备与诸葛亮,开口道。
“我虽欲以一力而补天,但这天若当真彻底塌了,却需有人为那擎天白玉柱,玄德可明白了?”
这话已经直白成这般模样了,刘备哪里听不明白?
可让刘备深感震撼的,除了羊耽那忠君爱国匡扶大汉的无暇之心外,更在于羊耽对于自己的看重。
刘备自问不过是一介白身,除了关羽张飞之外,便是自己的老师卢植都不认为自己能成什么大事。
今日却得羊耽比喻为擎天白玉柱,如何能不让刘备感动万分?
以至于素来坚韧的刘备,反倒是在这等期盼下生出了一丝不自信的迟疑,答道。
“我就怕辜负了叔稷的厚望……”
“我信玄德。”
羊耽上前紧握住刘备的手腕,正色道。
“因而,玄德须得明白此番往青州而去,平乱自是首重,但须时刻谨记不可放弃兵权,还得笼络民心,广结青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