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曹氏上下将因此而灭,我曹操一人身死是小,又怎敢轻易将曹氏上下族人尽数置于险地?”
这一番话,让刘关张三人尽数有些无言以对。
只是,羊耽深深地看了曹操一眼,并不觉得这些就都是实话,曹操必然还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这才是导致曹操宁可辞官避祸,也不打算揭发的原因。
无他。
以曹操的地位与家世,十常侍再如何权倾朝野,曹操无疑是有机会能直面天子的。
曹操宁可避祸,也不揭发的做法。
羊耽暗自思索了一阵,认为仅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即便揭发了王芬,天子也处理了所有乱党,事后仍会有曹氏一族难以承受的报复出现。
也就是说,王芬背后还有人……
欲以清君侧之名行废立之事的人,区区一个六百石的冀州刺史王芬未必就是主谋,反倒像是推出台前的棋子。
会是谁呢?
羊耽根据两世记忆迅速地筛选一个又一个目标,隐隐有了几分方向,但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却明白这种猜测并无太大意义。
这大汉的天……太黑了。
这也不是现在的泰山羊氏所能碰的。
不过,坐拥先知先觉的羊耽往深里想,却也明白这何尝又不是一次类似于春秋时期的箭射周天子?
只是,这一次的目标不是周天子,而是汉天子罢了。
王芬不过一地刺史,并非掌握军政实权的州牧,哪里的资格与底气行废立之事?
再者,当今天子有两个子嗣,怎么轮也轮不到合肥侯被拥立登基。
这事一成,怕是旨在试探朝堂的反应,试探各地州郡的反应。
合肥侯只要不是被天下共讨之,那么朝廷仅剩的威望将彻底坍塌,各地出现割据自立,甚至对大汉取而代之都是顺理成章的。
而历史中参与其中的同伙,除了王芬外,羊耽能记住的人物主要有两个,一人是故太傅陈蕃之子陈逸,一人则是许攸。
这两人背后代表的是……
直至刘备推了推愣神的羊耽,羊耽方才从沉思之中猛然回过神来,伸手往发凉的额头一摸,竟有大片汗渍。
“叔稷何故走神?可是有哪里不适?”刘备关切地问道。
“一时思家,失态了。”
羊耽故作轻松地道了一句。
只不过,年轻的“羊”做出的这些反应,在已然有几分老辣的曹操眼中反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难不成这羊氏小儿看出来了?’
曹操心中又是怀疑,又是惊讶。
顿时,曹操觉得手中的肉反倒是不够嫩不够香了,真正的美味羊羔子原来就在自己的眼前坐着。
‘若这羊氏小儿当真是个奇才,当收为己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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