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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从棺材里爬出整顿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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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要上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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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村的祠堂,白天是粉条厂,晚上变夜校。

这地方算是给用活了。

村里的女人白天就在院里晾粉条,一排排挂在竹竿上,风一过,刷啦啦地响。

这动静,头几天听着心里敞亮,没过几天,听着就让人心慌。

老支书蹲在打谷场上堆成小山的粉条前,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袋,烟雾缭绕,也散不去他眉间的愁绪。

“陈大娘,您看这事儿,咋办呐?”

他把烟锅在布鞋底上磕了两下,心里焦躁。

“就县钢厂食堂那点量,塞牙缝都不够。”

“村里供销社的库房也堆满了,多一斤都塞不进去。”

“东西是好东西,可不禁放。

开春天气一回暖,受了潮,这些就全完了。”

陈秀英眼皮都没抬,伸手用拐杖戳了戳旁边的一捆粉条。

产量上来了,可销路卡住了。

晚上,夜校的人都走了,祠堂里漆黑,就点着一盏油灯。

陈秀英把顾远洲一个人留了下来。

灯火跳动,她把老支书白天说的愁事,又跟顾远洲说了一遍。

顾远洲听着,手指在坑洼的木桌上敲着,半天没出声。

敲击声停了。

他眉头一紧,随即松开,摇了摇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成,不成,这太……”

“说。”

陈秀英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有个中学同学,叫宋文丽,脑子活泛。

毕业后,听说分去了省城的铁路局。”

“铁路局?”

陈秀英抬起了头。

“在后勤处,管着沿线站点职工食堂的采购。”

顾远洲越说声音越小。

“那可是省城的大单位,咱这山沟里的东西,人家凭啥能看上?再说,多年没联系了,还记不记得我,都两说呢。”

陈秀英手里的拐杖,在泥地上顿了一下。

“这是个路子。”

“人家看不看得上,就看这封信,咱咋写。”

第二天,还是那盏油灯下,陈秀英说,顾远洲写,陈念就在边上补充细节。

这信,不能当买卖信写。

越是夸自家东西好,人家越是瞧不上。

得反着来。

得让他们觉得,能买到下河村的粉条,是他们占了便宜。

信里,通篇不提卖粉条。

写的全是下河村如何响应号召,不等不靠,自力更生。

如何把一片盐碱地,变成能打粮食的田。

如何组织村里妇女办粉条厂,壮大集体经济。

这写的不是信,是一份下河村的报告。

写到最后,陈秀英让陈念把她记满字的本子拿来。

“念念,把你那本‘农业实验报告’,誊一份附在后头。”

陈念的本子上,字迹密集,记着改良土地的每一步。

草木灰和河泥的配比,精确到斤两。

哪天浇水,什么时辰浇,精确到钟点。

土豆从下种到收成,每个阶段的长势,都有图有数。

信写好了,又挑了最好的一捆粉条,包了好几层,包得很结实。

第二天一早,老支书就骑上村里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去了镇上邮局。

他把信和包裹递进去,办事员称重后报了价。

邮费不便宜。

可他眼都没眨,从兜里掏出钱,拍在柜台上。

信寄走后,下河村的日子过得又长又煎熬。

村民们下地干活,眼神却总往村口的土路上瞟。

每天下午,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都让全村人心里一紧。

可一天,两天,一个礼拜过去了。

邮递员送来的都是报纸。

村里人心里那点希望,眼看就要没了。

一些人又在背后说闲话。

“我就说,不靠谱。”

“省城的人金贵,能看上咱这土里刨出来的东西?”

“那邮票钱,算是白花了,一点回音都没有。”

就连老支书抽烟都比平时勤了,一个人蹲在地头,一袋接一袋地抽。

只有陈秀英,和往常一样。

她安排生产,教陈念认字,脸上看不出急色。

半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

就在大家快泄气的时候。

村口传来一阵引擎声,声音很大,比村里的拖拉机动静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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