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嫁衣看着阿良,略施粉黛的俏容上没有表情,吐出四个字:“双喜临门。”
纪言盯着腹腔还在淌血的阿良,“你被拉入了【暗黑法庭】?”
阿良没否认:“一场以“真爱”为审判主题的【暗黑法庭】,这种主题,我自认为在诡异游戏里,没几个玩家能制裁我。”
“所以,我活着脱罪了。”
他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凄苦。
纪言:“把你拉入【暗黑法庭】的是谁?”
“一个女人,【欲望魔女】的诡徒。”
阿良盯着那颗心脏,拖着血痕......
雨停了。
但空气里仍悬着水汽,像一层薄纱裹住整座城市。南宫萤站在自由联盟中央广场的讲台前,手中握着那枚锈迹斑斑的铁钥。阳光穿过云层缝隙洒落下来,在她脚边投下细碎光斑,形状竟隐约勾勒出一把撑开的黑伞轮廓。
没人知道这三年间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曾独自潜入“穹顶中枢”残骸深处,与AI残存意识对话七昼夜;也有人说她在第七世界泡边缘徘徊,试图寻找纪言留下的最后一段信号轨迹。可她从不解释。她只是回来了,带着更沉静的眼神和一道横贯左臂的旧伤??那是穿越维度撕裂带时留下的印记。
今天是“自由城邦联合议会”的首次全体会议。来自全球三十七个独立区域的代表齐聚于此,讨论是否要重建跨区域通讯网络。议题表面是技术问题,实则暗流汹涌:有人主张恢复部分系统功能以提升效率;有人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集中控制,哪怕它打着“便利”或“安全”的旗号。
南宫萤没有立刻发言。她将铁钥轻轻放在讲台上,金属与石面碰撞发出一声钝响,清脆却沉重。
“你们还记得第一次关掉终端时的感觉吗?”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整个会场,“不是系统提示你该休息,也不是情绪调节器帮你平复焦虑……而是你自己决定:我不想看了。”
一片寂静。
一个年长的女性代表缓缓举手:“我记得。那天我哭了很久。不是因为悲伤,是因为我发现,原来我已经三十年没真正哭过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南宫萤环视众人,“我们推翻了一个系统,但我们内心还住着它的影子。它教会我们什么是‘正确的情绪’,什么是‘合理的反应’,甚至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该原谅、什么时候该愤怒。现在它不在了,可我们还在用它的语法思考。”
有人低声附和,也有人皱眉。
这时,一名青年站起,身穿旧式治安局制服改装的布衣,胸前别着一朵白色悖逆兰。“我是前第十四区执法员林昭。”他语气坚定,“我曾亲手逮捕过三位觉醒者。当时我认为自己在维护秩序。直到我母亲病重,系统判定她的生存概率低于阈值,建议家属‘情感剥离’……而我才发现,连悲伤都被计算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微颤:“所以我不信任任何‘高效’的东西。哪怕是为了团结,也不能再让算法替我们做选择。”
掌声零星响起,随即汇聚成潮。
南宫萤点头:“你说得对。但我们也要小心另一种极端??把混乱当成自由本身。自由不是无序,而是拥有说‘不’的权利,同时承担后果的勇气。”
就在此刻,地面忽然轻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