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少女赵敏直到此刻,才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但那双臂膀如同铁箍,将她牢牢禁锢。
“郡主!”
“敏敏!”
.......
直到此时,苦头陀、玄冥二老等人的惊怒吼声,以及札牙笃的声音响起。
随着这些声音响起,如同迟到的伴奏,炸响在已然空旷的街市上。
任凭他们如何追逐,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如同携着猎物的大鹏鸟,以优雅从容的姿态,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他们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御。
随后,就看见他的脚尖在街边的屋檐上轻轻一点,身影再次拔高。
紧接着,就是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起落,便化作了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小黑点,迅速消失在长安城那鳞次栉比的建筑群深处。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那场景,仿佛他不是在顶尖高手的围堵中掳人,而只是信步闲庭,从自家的花园里摘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敏敏.......”
札牙笃口中呢喃,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气得浑身筛糠般抖动。
他指着邱白消失的方向,转身看着周围的高手,语无伦次地咆哮。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追!给我追啊!”
“一定要把敏敏给我平安救回来,否则……”
札牙笃面容扭曲,厉声道:“否则本王诛你们九族,九族!”
“.......”
苦头陀与玄冥二老等人听到这话,俱是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骇然。
他们皆是眼高于顶,自负武功绝顶之辈,何曾见过如此鬼神莫测的身手?
那人来去如风,视他们精心布置的防御如无物。
那份举重若轻的修为,就不是他们能比拟的。
那人的实力,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深不可测,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小王爷,息怒!”
苦头陀强面色难看,但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声音保持镇定,沉声道:“小王爷,此人武功已臻化境,轻功更是惊世骇俗,远超我等。”
“他若一心隐匿,我等盲目追赶,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激怒于他,对郡主不利啊!”
话说到这里,他紧咬牙关,冷冷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他的来历和目的!”
“我不管你们怎么,我只要敏敏回来!”
札牙笃此刻哪里听得进这些,兀自跳脚大骂,状若疯癫。
而此刻,赵敏被邱白挟在肋下,于高低起伏的屋顶上飞速移动着。
在历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后,她那远超常人的心智,也在此时迅速占据了上风。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脚下飞速倒退的街景屋舍,心知挟持自己之人武功之高,恐怕是她生平仅见。
她偷偷抬眼,近距离瞥见邱白线条清晰的下颌,以及身上那件略显陈旧,却干净的蓝色道袍,眉头微皱。
可一个念头也迅速在她心中成型。
邱白并未带着赵敏远遁千里。
他在长安城东南方向,也就约莫二十里的方向,寻了一处早已荒废,香火断绝多年的山神庙,作为暂时的落脚点。
庙宇不大,早已破败不堪。
院墙坍塌大半,庙门歪斜地倒在一旁。
院内杂草丛生,深可没膝。
主殿更是残破,屋顶破了几个大洞。
清冷的月光洒下,如同一道道银柱倾泻而下,照亮了殿内遍布的蛛网和厚厚灰尘的大殿。
泥塑的山神神像色彩斑驳脱落,半边身子已然坍塌,露出里面的稻草和木架,显得格外凄凉。
邱白挟着赵敏,轻飘飘地落入殿内,脚下点尘不惊。
他环视一圈,在大殿内找到一处还算干净,铺着些干草的位置。
走过去,他将赵敏轻轻放了下来。
动作虽谈不上温柔,但也并未粗鲁。
他自己则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的道袍,将上面沾染的些许灰尘拍掉。
而后,他随意地靠在斑驳不堪,壁画剥落的墙壁上,双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