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瓷，传世量极少。
像什么景泰蓝、青花瓷、珐琅彩。
这些个冯彪都看腻了，没啥好稀奇的。
但汝瓷可就不一样，代表着当时烧制瓷器，工艺近乎达到了巅峰时刻。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随着和平年代，古玩的价值只会水涨船高，价格越来越贵。
现在正是入手的好时候，当然前提得有门路，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否则有可能辛苦一场，最后东西全被没收充公，人还得进去蹲着。
冯彪很是激动，正要用手去拿碗，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一副手套。
如此珍贵的东西，不能磕着碰着，最好不要上手接触。
“好东西啊，我收藏了那么些个玩意，汝瓷只有那么一件笔洗，还是个残次品。”
一手拿着碗，另一手拿着手电筒，先验一验货对不对。
秦德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紧握着拳头，手指扣响了桌面。
“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跟你交易不下二三十次，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冯彪笑了笑，继续端详手里的大碗，挨个先看了一遍。
确认整体外观，器型以及落款没有问题。
接着他将碗放下，如此贵重且稀有的物件，当然得看仔细了，打了眼他可赔不起。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老秦你也别生气，我是替那个史密斯干活，咱俩要互相体谅。”
说完冯彪继续验货，拿着大碗仔细端详，生怕错过任何的细节。
啪！
“冯彪！”秦德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碗叮当作响。
此刻他脸色铁青，胸口因愤怒而起伏，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当初是你上赶着求我，说那个史密斯急着要顶好的汝瓷，催命似的让我想办法！我费了多大劲，担了多大风险才把这玩意儿弄到手！”
他越说越气，指着冯彪手里那小心翼翼捧着的碗。
“现在东西拿来了，你倒跟我摆起谱来了？验来验去没完没了！咱们合作这么多年，我秦德怀什么时候拿假货糊弄过你？你这分明是不信我！”
秦德怀说着，作势就要起身，伸手就要夺回那三个碗。
“既然信不过，那这买卖不做也罢！老子还不伺候了！我就不信，凭着这东西，我亲自带出去，还找不到识货的买主！”
冯彪一看秦德怀真要翻脸，心里顿时急了。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他在交易当中，扮演钳客的角色。
只要交易成功，史密斯答应给他三成的好处费。
总共是二十根金条，价值八万美金。
这三成的好处费可不是小数目，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他哪里舍得。
于是连忙放下碗，脸上堆起安抚的笑容，绕过桌子按住秦德怀的肩膀。
“哎呦，我的秦老哥！你这是干什么？消消气，快消消气！”冯彪陪着笑脸，主动提着茶壶倒茶。
“我这不是谨慎起见嘛，毕竟是要送去给史密斯先生的东西，万一出了岔子，你我都担待不起不是？怪我，怪我多此一举，咱俩合作多年，是不应该怀疑你！”
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秦德怀的神色，见他虽然依旧板着脸，但动作缓了下来，心知有戏。
眼珠一转，冯彪又叹了口气，故意装出推心置腹的样子。
“老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急着出手，是打算要离开塔和对吧？”
秦德怀眼神闪烁，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冯彪心中更有底了，老东西要急着跑路，不得趁机再多捞一笔。
“老哥，既然你急着用钱，这价格嘛……你看，现在风声也紧，运出去风险也大，史密斯的资金还没有到位，只能由我先垫付。”
说着他皱起了眉头，很是难为情的样子。
“我可不像你一样，轧钢厂办了这么些年，从小鬼子身上也没少捞好处，财力属实有限呐！”
冯彪说到这里停顿片刻，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在秦德怀面前晃了晃，脸上带着为难又笃定的神色。
“要不这样，这四个碗按照原本谈好的价格，还得再往低了压两成，咱直接黄金交易如何？”
“什么？！再让两成？！”秦德怀一听，刚刚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