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身后,二人大队部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刘驼子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地上的破旧草席,上边躺着个人。
饶是他见惯了山里人的各种伤病,看到伊藤太郎的惨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两条腿的膝盖处完全塌陷下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显然是粉碎性骨折。
右臂齐肩而断,伤口处的血液虽然被简单捆扎减缓了流速,但依旧在不断渗出,将身下的草席染得一片暗红。
左臂的肘关节呈现出紫红色,肿得像发面馒头。
整个人因为失血和剧痛,脸色灰败,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要是遇到牲口伤成了这样,看到了都有点心疼,但想到那是畜生不如的小鬼子,别提心里有多痛快。
刘驼子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伤口,眉头越皱越紧。
这伤势太重了,尤其是那个断臂伤口,面积太大,创面不规整,光是止血和防止感染就是个大难题。
他行医这么多年,大多是给山里人治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
如此严重的外伤还是头回遇到,一时也有些无从下手,此刻有些为难。
“大队长咱村里条件有限,我又是个二把刀,这么重的伤从来没治过。”
“行了,你自由发挥,就当是在劁猪骟蛋,主要村里除了你之外,找不到第二个医生。”
周建国给刘驼子吃了颗定心丸,被抓的小鬼子哪怕能多活两天,也算是刘驼子的功劳。
有了这句话,刘驼子也就放心大胆,开始操作起来。
从药箱里掏出瓶酒精,准备先清理创面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林北提着一个破旧的铁皮炉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民兵。
搬进来一些柴火,手里拿着块磨损严重的犁片。
“刘叔,先别忙。”林北招呼了一声,然后熟练地将炉子放在屋子中央,点燃柴火。
刘驼子看着林北的举动,先是有些不解,寻思着天气回暖,用不着生炉子。
但当他看到那犁片被丢进炉火中,渐渐烧得发红甚至开始发白的犁片时,立马明白了过来!
好家伙,这是把小鬼子,当成了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