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
他们这些探子在大秦之内并非能够潜伏得天衣无缝,不少弟兄都被大秦的人给抓了去,而捉完之后并没有严刑拷打。
谁让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只是口头教训几句,便把他们记录在案,然后待下一次大秦附近的水船前往福建、两广一带时,便会将这些暴露身份的人给送回去。
如此一来没有性命之忧,再加上大秦亦是原本的大明属地。
双方之间本就是同一阵营,也就使得带队的锦衣卫千户还有他麾下的众人,虽然领了上峰的任务,可实在是难以对大秦这片土地生出什么恶感来。
甚至在大秦的领土之上,大明人的地位节节升高,高丽、安南、琉球多少本土人在倭国之处仰仗他们大名人的鼻息,真是苦了那些番邦蛮夷之人,但他们大明人的物质和精神方面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试想谁愿意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唉。”
带队的锦衣卫深深一叹,甚至有时他都觉得他们所在的这处据点都已经被察觉,只不过是秦国领土之上,那些大秦人懒得拆穿而已。
反正拔掉一个钉子,没过多久又会冒出来一个新的。
还不如大家都熟一点比较好,也能够省事些?
其他的探子同这据点之内的众多锦衣卫几乎是一般无二的想法。
而当地这些大秦之人,在锦衣卫类似性质的衙门之内,拿出来的堪舆图摆放在木桌上。
堪舆图上有一个个的红圈记号,赫然正是他们这些他国探子的落脚点、聚居地还有形成的据点。
但由于双方多方之间只是互通有无、传递消息而已,哪怕有打探机密之举,可终究是自家人,所以一不可刑罚审讯,二不可伤其性命。
久而久之大家彼此之间都混熟了,抓人放人都快成了一套流程。
衙门里的人看到上面又添的新据点,暗自苦笑道:“这算是个什么事。”
旁边的文人听后扶着额头,脸上虽也是哭笑不得,但还是继续分析:“我们的人在洛阳新都、在大明之处被锦衣卫搜查,同样也放了回来,也算是各方、各位亲王殿下之间所形成的默契。
可以小争小斗,但绝不可大争其事。”
“当下也不是这么一个时候,近有先生在我大秦,远有太上皇,再加上众多亲王殿下血脉相连,怎能大打出手?”
“岂不是成了那不忠不孝、无君无父之人?”
文人文绉绉地开口,但说出的话格外有理。
衙门之处的众人听了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另外一处,左相郑九成来到大殿,当朝太子朱尚炳满脸期待地迎了上去。
郑九成拱了拱手:“不辱使命,不负太子殿下的期望。”
“好!实在是好。”
朱尚炳听后,满脸的期待转为浓浓的狂喜。
他大声狂笑,拍了拍郑九成的肩膀,眼中闪过不少精光,“如此一来,先生便可分出十分之一的心力落在我大秦之地了。”
“我大秦自不可同大明争锋,但却是能够同其他的叔叔伯伯比肩。”
“四叔的大燕,还有十三叔的印加神国,以及之后其他叔伯所兴建的国度,又要被我们大秦狠狠甩到身后了。得了先生的子嗣,哪怕并非嫡系而是旁系,哪怕并非主脉而是旁支,于我大秦而言却是立了一份大功。”
“待到来日父皇归来,定是会嘉奖郑大人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功劳一事不可独享,更不可贪功。
所以此刻,左相郑九成这庙堂之上的老狐狸听后,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谦逊地弯身行礼:“一切皆为太子殿下监国之功,监国期间,先生愿留步,更是我秦国上下对太子殿下的一片殷切期盼,此乃我秦国上下之福。”
“今时今日,先生愿留子嗣于我秦国之内落地生根、枝繁叶茂,待到来日成为我秦国中流砥柱,亦不远也。”
“太子殿下才位居首功,同老臣却是瓜葛不大。”
“哈哈哈哈。”
见郑九成这般识相,朱尚炳颔首点头微笑。
如今的朱尚炳年岁还小,不过加冠之年,放在大明刚算成年,但在人君气度这一方面已有不错进展。
“那便开始行动。”
朱尚炳做出决断,让郑九成下去做事。
陆羽之前虽未对他这个当朝左相明言,但郑九成已然领会。
哪怕日后陆羽这位实学圣贤翻脸不认人,说他未曾应允,大不了他郑九成将这黑锅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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