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计较蝇头小利,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不愁拿捏不住他。”
“可……可能泰王也是这般想的。”张希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他或许也觉得,与您联手只是权宜之计,等扳倒秦王之后,再转过头来对付您,到时候您岂不是引狼入室?”
成王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生于皇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你当那句‘天家无情’是说着玩的?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为了那把龙椅争得你死我活。要么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要么被别人踩在脚下,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容置喙的决绝,仿佛早已看透了这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
张希安心中一凛,他知道成王说的是实情,可他总觉得这联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定了定神,又问道:“那……泰王殿下与您结盟,他需要您做什么?这联盟之中,你们又是如何分工的?”
“他出钱,我出力。”成王说得干脆,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几分理所当然,“他手底下的江南世族,有的是银子,负责为我们的联盟提供财力支持;而我负责在朝堂之上周旋,收集秦王的把柄,寻找扳倒他的机会。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张希安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那下官可不可以这般理解——泰王殿下坐享其成,只需拿出银子,便能坐收渔利;而您,却要在前面冲锋陷阵,无论是明面上的朝堂争斗,还是暗地里的阴谋算计,都要您亲力亲为,最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所有的黑锅都得您来背?”
成王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警惕取代,他盯着张希安,语气冰冷:“此话何意?你是觉得本王这般行事,是在做亏本买卖?还是觉得,本王斗不过泰王?”
“下官不敢!”张希安连忙躬身,“下官只是忧心殿下安危。”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殿下您想,不管做什么事,不论好事还是见不得光的事,只要做了,就定然会留下痕迹。有痕迹,就迟早会被人查出来。泰王只是出了银子,看似轻松,可实际上,他不仅坐享其成,还攥住了您的把柄。您想想,联盟之中所有的行动都只是用了他的银子,若是将来事情败露,或者他觉得您对他构成了威胁,到时候情况不对,泰王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您头上,说您是主谋,他只是被您蒙骗,到那时,殿下您便是有百口也难辩啊。”
成王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张希安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对联盟的那点期待。他坐回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臂上的雕花,沉思良久,才抬头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拿捏吧?”
“拖泰王下水!”张希安斩钉截铁地回答,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殿下无需与他撕破脸,只需找个恰当的理由,哪怕是说自己手底下堪用之人寥寥无几,处理联盟中的事务力不从心,恳请泰王给您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让他们参与到联盟的核心事务中来。如此一来,一来二去,这些人跟着您做的事多了,自然就会留下他们的痕迹,泰王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拉下水了。到时候,他不再是只出钱的幕后之人,而是与您一同参与谋划的同伙,就算将来出事,他也休想独善其身。”
成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皱起眉头:“可他若是不肯呢?我二哥泰王你是不知道,他那人小气得出名,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是没有十足的好处,他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人派出来,更别说让他们参与核心事务了。他怕是会觉得,我这是在算计他,断然不会答应。”
张希安却露出一抹冷笑,语气笃定:“他会答应的。殿下您想,如今他最大的目标就是扳倒秦王,只要是能有助于达成这个目标的事,他一定会答应。您只需告诉他,有了他派来的得力人手,咱们对付秦王的胜算会大大增加,能更快找到秦王的破绽,早日将其拉下马。泰王一心想除掉秦王,只要您抓住这一点,他就算再小气,也不会因小失大。毕竟,相比于扳倒太子的诱惑,派几个人手出来,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成王闻言,手指停止了摩挲,他盯着张希安,眼中渐渐露出赞许之色。他站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细细思索着张希安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泰王虽多疑小气,但在扳倒秦王这件事上,向来是不遗余力,只要能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相信派人手出来是为了更快达成目标,他必然不会拒绝。
“好!好一个拖他下水!”成王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张希安,脸上的凝重终于散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