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紧急召开特别会议,提议将“听觉文化遗产复苏现象”列为人类文明重大转折点,并建议设立“全球共听日”,每年春分举行万人同步聆听仪式。
就在会议当天,林晚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段音频,标题写着:“他说你想听的。”
她戴上专业耳机,按下播放。
起初是寂静。然后,一声极轻的吉他拨弦响起,依旧是《摇篮曲》的前奏。但这一次,旋律中多了一丝温度,像是有人在微笑。当副歌来临之际,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进来??清澈、柔和,带着一丝熟悉的鼻音。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八岁那年的夏天,她在外婆家的小院里第一次学会这首歌。那天傍晚,蝉鸣渐歇,余惟坐在竹椅上,一边弹琴一边教她。她唱错了好几次,惹得他哈哈大笑,最后两人一起重新唱了一遍,录在一台老旧的磁带机里。后来机器坏了,录音丢失,她以为那段声音永远消失了。
可现在,它回来了。
不仅如此,在她歌声的背后,还有无数个声音悄然汇入: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呢喃、战地记者死前按住录音键时喘息着说出的名字、地震废墟下孩子轻声哼唱的勇气之歌……每一个都清晰可辨,却又和谐交融,形成一首超越时空的合唱。
音频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结尾处,余惟的声音再度出现,依旧温柔,却不再遥远:
>“林晚,我不是想回来。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你一直都在听。
>而听见的人,永远不会孤单。”
泪水无声滑落。她没有擦,任其滴落在键盘上。
几天后,她启程前往额济纳旗,准备开启新一轮信物校准。途中经过一片戈壁,司机忽然停下车??前方沙地上,一群牧民的孩子正围坐成圈,手拉着手,齐声唱着一首谁也没听过的歌。调子陌生,却又莫名熟悉,像是从大地深处升起的回响。
林晚走下车,静静地听着。风吹动她的发丝,掠过耳际,仿佛带来了千年的低语。
她打开录音设备,却没有标记文件名。因为她知道,有些声音不需要命名,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被听见。
当晚,她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声音不会死去,
>它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在孩子的喉咙里,
>在风穿过山谷的间隙中,
>在每一个愿意倾听的夜晚。
>
>而我们所能做的,
>就是继续听下去。
合上本子时,窗外,一轮圆月高悬。
远处风中,隐约传来一阵旋律。
是《小皮球,香蕉梨》。
但这一次,歌词变了。
孩子们笑着唱道:
“小皮球,挂月亮,
阿爸讲故事,阿妈织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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