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斗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舌尖传来微妙的苦涩回甘：“所以舞老师是来关心我的？”
梧桐叶的沙沙声在庭院中回荡，舞长空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茶盏中微微晃动的茶汤。
晨光照在他雪白的制服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唐门对你很感兴趣。”
他开门见山，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茶杯边缘，“以你的资质，加入唐门可以得到最好的培养。”
李北斗挑了挑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舞老师什么时候成了唐门的说客？”
“不是何时，而是为何。”
舞长空放下茶杯，金属徽章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唐门需要你这样的天才，而你也需要唐门的指引。”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徽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北斗瞥了一眼那个古朴的“唐”字，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指引？”
“你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吗？”
舞长空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度，“单打独斗的魂师，终究难成大器。”
落叶在石桌上方盘旋而下。
李北斗轻轻吹开一片落在徽章上的叶子，当断则断，“感谢舞老师的关心。”
李北斗手指轻敲桌面，竹质茶匙在瓷杯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晨露未晞的庭院里，几只早起的金丝雀正在枝头跳跃，将几点露珠抖落在石桌边缘。
“舞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抬眼，眸色如常，却让舞长空莫名想起极北之地永不融化的冰层，“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
茶匙突然被竖起，点在印着“唐”字的金属徽章上。阳光在金属表面折射，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刺眼的光痕。
“不喜欢被人安排。”
李北斗手腕轻转，将徽章推回舞长空手边，那动作像在拂去衣袖上的尘埃，“史莱克的内院名额是这样，传灵塔的特招邀请是这样，唐门...”
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在石桌上划出一道水痕：“自然也不例外。”
“我会在东海，在东海学院呆很久，散漫惯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学院里呆很久。”
舞长空冰蓝色的睫毛微微颤动，指尖在茶杯边缘流连不去。
那枚“唐”字徽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茶汤表面倒映着两人之间逐渐凝固的空气。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他们之间的空当，边界处结出细小的冰晶。
“卡片的有效期是三个月。”
他突然开口，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划，一道霜线沿着石桌纹理蔓延至茶杯底部，“唐门的暗器总纲里有句话——刚过易折。”
李北斗忽然探手捏住那片飘摇的落叶，叶片在他指间瞬间脱水脆化，碎成雪青色的齑粉。
粉末飘落时竟在半空重组，化作一只振翅的冰蝶，轻盈地落在舞长空肩头。
“舞老师见过被雷劈过的古柏吗？”
他屈指弹开冰蝶，那蝶翼碎裂时迸溅的冰晶竟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越是焦黑的枝干，来年抽出的新芽越是鲜嫩。”
看着舞长空离开的背影，李北斗没有任何心绪上的波动。
传灵塔也好、唐门也好，其实都是一丘之貉。
原著中唐门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传灵塔布局三块大陆，所图甚大。
转头就去星罗帝国卖军火，这不妥妥的卖国贼吗？
传灵塔不是什么好东西，唐门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嘴上说的好听，在防备，在留后路，结果一看，整个日月联邦，鸽派鹰派都有人！
改叫唐门联邦算了......
李北斗摇摇头，不予以理会，继续静静的喝起茶。
......
茶盏落案的余音尚在檐下回荡，李北斗推开里屋的斑竹门扉时，室内暖融融的光晕正笼罩着四个小家伙各自忙碌的身影。
窗棂将暮色分割成菱形光斑，斜斜地投射在青石地板上，那些跃动的金辉里飘浮着细小的绒毛，仿佛时光本身在此刻变得具象化。
小星雪白的绒毛在夕照中泛着蜜糖色光泽，三瓣嘴随着漫画书页的翻动不停蠕动着。它前爪握着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松针，正对着漫画里三刀流的招式比划，后腿还像模像样地扎着马步。
松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