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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皋公一眼瞧见皇甫讷,故作惊奇问道:兄不在关前相候,到城门凑甚热闹?一旦被当作贼人擒捉,至令绳索加身,太失士人脸面,斯文就此扫地矣!
皇甫讷:是这位将军手下眼拙,胡乱拿人,又怎怪我?
东皋公不理皇甫讷,又对薳越道:闻将军捉得亡臣伍子胥,可喜可贺!
薳越大惭,离座亲释皇甫讷之缚,谢罪道:只因黑,卒错认,先生休怪。
因觉难以为意,乃出金帛,奉为二人东游之资。
东皋公与皇甫讷也就不再深究,接过钱财,称谢下关,扬长而去。
薳越号令将士,坚守关隘如故。
镜头转换,复伍员。
伍子胥过了昭关,心中暗喜,放步而校
此番怀抱幼主,又无马匹可乘,一路上走得好不辛苦!
好容易至于鄂渚,遥望大江,见水一色,白浪排空,无舟可渡,不由难过,落下泪来。
便在此时,忽有渔翁撑船,从下流泝水而上。
因见岸边一老一,痴痴望向江心,便扬声相问:君子独立江渚,可是要求渡济乎?
伍员暗叹:不绝我!
乃急呼道:全仗渔父救拔,渡我过津!
渔父将船拢岸,伍员携公孙芈胜践石登舟,终得渡江。
伍员:多谢老丈救命大恩。
然逃亡之人,身无长物,又无分文,难付舟资,奈何?
渔翁笑道:你猜我因何知道此时簇,会有人求渡?
伍员:未知。
却是为何?
渔翁:只因夜来梦到,将星坠于江畔,求我救拔其难,故此来也。
伍员:老丈休得取笑。
渔翁:渔者,岂敢取笑将军!
伍员:老丈休得错认。
某只是落魄行客,此处并无甚将军。
渔翁:观子容貌,绝非常人,亦符我梦中将星情状。
老翁不取将军舟资,但你须据实相告,可是太师伍奢次子,名员,字子胥者?
伍员大吃一惊,至簇步,只得据实以告:实不瞒恩公,在下正是伍子胥。
渔翁嗟叹:如此,此孺子当是太子遗孤也。
我看你二人面有饥色,但不敢延入村中相款;待吾回家取食,以啖公孙,将军只在江边稍待。
毕,将舟系于树下,急匆匆离去。
伍员与公孙芈胜皆都两日不食,自然饥甚,因此虽然有些猜疑,也不舍得便走;且又恐来往行人看见,不当稳便,于是避入芦苇之中,等那渔翁到来。
逾半日,渔翁提麦饭、鱼羹、盎浆来至。
左瞧右望,不见伍员,这一惊非同可,乃扬声唤道:芦中人,芦中人!
吾非以子求利者,可出就食!
伍员见只渔翁一人前来,并无别人跟随,乃出芦中,再拜称谢:性命攸关,忧患所积,不得不避,渔丈人休怪。
渔翁:不怪,不怪。
你二人想是饿极,快吃,快吃!
伍员乃与公孙胜饱餐一顿,这才恢复体力。
想想终不过意,遂解肋下佩剑,以授渔翁:此剑先王所赐,价值百金,以此答酬丈人之惠。
渔翁笑道:楚王有令,得伍员者,赐粟五万石,爵上大夫。
我不图上卿之赏,而图你百金之剑乎?君子无剑不游,我渔翁无所用也!
伍员抱愧收剑:敢问丈人大名,以图后报。
渔翁怒道:我怜子含冤负屈,故渡汝过江,岂望子报?此后若有机缘再会,我呼子为芦中人,子呼我为渔丈人可也。
罢解缆登舟,长歌而去。
伍员立于江畔,见舟消失于江之间,嗟叹一番,遂携芈胜入吴。
行至溧阳,因囊中无钱,再次馁而乞食。
恰遇浣纱女子,于濑水之上浆洗衣服,见其二人可怜,便尽以箪食盎浆赠之。
伍员拜谢将行,那浣纱女望其背影叹道:妾为侍寡母,三十未稼,从不与男子交言。
今为救人陷于饥馁,败名毁节,何以为人!
慨叹已罢,遂抱石投水而死。
伍员行犹未远,闻水响回身,见那女子投水,感伤不已。
乃以剑破指,沥血书字于石上道:尔浣纱,我行乞;我腹饱,尔身溺。
十年之后,千金报德!
题毕,抱起公孙胜,转身而校
可叹!
与男子交言便谓失节,此女之愚,堪与宋伯姬并粒
既过溧阳,伍员主仆复行三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