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为一员大将,威不可当,乃是朱虚侯刘章,率领南军千余精卒赶到。
吕产见是刘章,知其专与吕氏作对,由是惊慌失措:此人引兵前来,我将奈何?
回头再找郎中令贾寿,哪里还有人影?原来因见相国犹豫不决,早已偷偷溜出宫城。
朱虚侯刘章勇不可当,来至未央宫前,立下辣手,立刻与吕产卫兵在宫门外展开激战。
当时吕产部众三千,刘章军只有一千,虽然皆是精锐,犹是寡不敌众,一时胜负难分。
就在这时,宫中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时暗无日。
刘章趁机叫道:高祖皇帝显灵,遣阴兵前来,相助我等除贼。
众军何不并力上前!
南军听罢,吼声如雷。
吕产亲兵心胆俱裂,纷纷弃兵溃逃,转瞬皆散。
吕产闻高祖派阴兵前来,屁滚尿流逃窜,躲进郎中令官署厕中,不敢出来。
须臾风止云开,晴日朗照。
刘章大搜宫中,就东厕中逮住吕产,二话不,一刀砍下,提住级,复又一脚,将尸体踢进粪坑。
刘章既杀吕产,乃复引兵入宫,威逼谒者交出子符节,冲入长乐宫中,斩杀卫尉吕更始。
未至午时,宫内诸吕已靖,刘章手持吕立及吕更始级,到至北营,来向周勃报功。
周勃大喜,向刘章拜贺:我等所患,惟独吕产。
今已伏诛,则下定矣!
刘章逊谢,于是下令,对诸吕进行清洗。
吕禄虽已上交兵权,仍然难逃一死,复被擒回斩,继而诛灭全家。
周勃复遣使臣,赍持子符节前往蓟都,勒令燕王吕通自杀。
吕后胞妹吕媭,则被乱棍打死;儿子樊伉,也被处死。
由此数千诸吕男女,尽数落网,不分老少,一律被周勃斩草除根,不留半点后患。
吕氏阖族既除,周勃复又下令,将亲附吕氏一党,也都罢黜,不许复立朝堂。
于是鲁王张偃被废,丞相审食其、郎中令贾寿,皆被罢官免职。
刘章见此,暗自咂舌,对右相陈平私语道:皆谓绛侯周勃木讷敦厚,其实亦是狠人也!
我先祖生前曾言,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是周勃,果有先见之明。
陈平:吕后生前曾灭韩信、彭越及英布三族,又戮刘氏诸王,杀人无算,能无报应乎?
周勃诛除诸吕势力,雷霆万钧,如汤泼雪。
吕氏被彻底铲除,琅邪王刘泽方至长安。
陈平见琅邪王至京,乃与周勃召集诸臣,商议善后诸事。
周勃:当今皇帝年幼,且是太后所立。
今吕氏既除,我等仍奉其为主否?
陈平:当今少帝刘弘,及其诸兄济川王刘太、淮阳王刘武、常山王刘长,皆非孝惠帝亲生。
吕后以计诈取他人之子,杀其生母,养于后宫,立以为帝,以强吕氏。
今既夷灭诸吕,而奉其所立为主,则待其年长用事,吾属便死无噍类矣。
智者行事,岂可留此大患?
周勃:若依丞相,则其奈何?
陈平:若依我计,不如视诸王中贤者立之。
刘章:先父齐悼惠王乃高祖长子,我兄刘襄便是高帝嫡长孙,可立之为帝。
刘泽:切切不可!
吕氏以外戚几危宗庙,祸乱功臣。
齐王刘襄母舅驷钧,亦是外戚,且助吕为恶,朝野尽知。
若立齐王为帝,则驷钧复为吕氏,汉室江山危矣。
朱虚侯闻此,恨恨不语。
陈平:若依琅琊王之议,其谁可为主?
刘泽:不能立长,则可立贤。
我举淮南王,乃高祖少子,有何不可?
刘章:淮南王刘长年少,母家又恶,不弱于吕氏,你不知乎?
刘泽闻言,面红耳赤,欲要作,却又不敢,只得闭口不言。
陈平因见众不一,便以目示意,向太尉周勃微微点头。
周勃见之,起身离座:今有代王刘恒,诸公怎不言之?其生母薄氏,本是贤妃,从不与人相争;且代王乃是高祖亲生之子,至今幸存,而且最为年长。
立子以长,有何不可?
陈平立即接口:代王继位,顺理成章。
且代王善良厚道,众大臣亦可放心也。
众臣闻之,皆都无辞,于是一锤定音,谋求迎立代王刘恒。
周勃见众臣再无异议,遂向朱虚侯刘章道:既是如此,尚请殿下书,将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