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军马皆分散各郡。
我六人府中家丁不下五七千人之众,且都是心腹死士,无不以一当十。
刘备:则若如此,有我三人不多,无我三人不少。
董承:皇叔兄弟三人曾力战吕布,下谁人不知?云长、翼德皆为万人之敌,即可当两万雄兵。
那曹操手下将官,至猛者莫如典韦、许褚,如今典韦已死,许褚一人无能为也。
另有徐晃乃杨奉旧部,某可劝其作为内应,张辽本是吕布死党,不得已而降曹,令云长以大义激之,也可为我等所用。
且闻淮南袁术势穷,欲北投袁绍,操贼必尽出精锐出京击之,此时即我等起事之最佳时机。
届时出其不意取下许都,子即入我手,则传檄可定下。
大事即成,董某忝为大将军,皇叔可作三公,富贵只在一念之间耳。
如此安排,皇叔不以为然么?
玄德闻罢,与关张二人对视一眼,将手击案,慨然道:董公贵为国舅,既是奉诏讨贼,刘备敢不效犬马之劳?我兄弟三全凭驱使,惟三公之位,绝不敢当。
董承听罢大喜,当即起身拜谢,便请刘备在绢帛上书名。
玄德即令张飞奉纸笔矾墨,饱醮浓墨,又佯作酒醉之状,摇摇晃晃,在前面那六人之下重重写下“左将军刘备”
五字,又打上一个叉,算作画押。
因为醮得墨浓,又使得力大,不由将那绢帛都污了,连字迹都模糊难辨。
关张二人不晓得大哥意思,见他乔模乔样,都有些莫名其妙,却无法开口相询。
董承也不理会许多,喜滋滋地将那血诏收了,藏在怀中,道:欲行此事,人多不可,少了也不成事。
尚容再请三人,共聚十义,以图国贼。
深夜久留不便,这就告辞。
刘备嘱道:兹事体大,可不是闹着顽的。
国舅切宜缓缓施行,必要等到曹操率军离京之时方可举事,此前绝不可轻泄。
董承将头连点:皇叔深谋远虑,董承敢不奉命!
四人又各饮一杯,董承相别而去。
关羽不解大哥用意,不禁问道:即是子有诏讨贼,哥哥应与不应,都自有道理。
却为何明明应了,却又故意弄污了血诏,让人看不清字迹?莫非留待事若不成,作为脱嫌之计?到那时有董国舅亲自作证,也需脱不了干系。
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又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张飞也道:二哥的是,大哥虽是精细,这一招也叫作掩耳盗铃,只骗得自己。
刘备微笑道:二位贤弟却不知道,这份衣带诏却是假的,并非出自子之手。
董国舅自恃当初救驾之功,不满曹操位在自己之上,故此作了这份矫诏,先骗过王子服等,再欲拉我兄弟下水,以借刀杀人驱逐曹操,独揽朝纲耳。
关羽、张飞:大哥如何知之?
刘备:子本是董卓所立傀儡,从来身不由主。
此时甫得安身之地,正思复兴汉室,怎会与曹操决裂?故知必是矫诏,董承此举,意在骗鬼。
关羽:或因今日围猎,子不满曹操僭越,诏命讨贼,也是有的。
刘备:绝无此事。
今日围猎之前,曹将军不但有迎驾之功,且并无不敬子之举,满朝尽知。
是以在今日之前,子绝计不会有讨贼之念。
若是为今日曹操僭越,在此行营之内,周围尽是曹家兵校,子也绝不会冒此奇险,破指书写血诏以付董常那董承自负有救驾大功,反在曹操之下,早就心有不甘。
适逢今日曹操代子受百官大礼,二弟恰有愤怒之举,被董承看破,这才伪造血诏,前来探我兄弟底细。
关羽:既是如此,哥哥却又为何在那矫诏上签名?虽然字迹故意模糊,却也留下把柄与人,大为后患。
刘备:虽然知是伪诏,当此情状,也不得不签。
倘若我兄弟当场揭露其血诏为假,拒绝签名,则国舅为杀人灭口,必然回去上奏子,我兄弟并非忠心为汉,实为曹操一党。
若我承认血诏为真,而又拒绝加盟,其必寻隙捏造罪名,以除我兄弟而后快。
我今痛快签字画押,即向董承表明愿为国舅同党,其必不肯出卖我等,我兄弟即有周旋余地矣。
张飞:大哥恐怕是吃多了酒,失了算计也。
倘若国舅认为我兄弟入他圈套,竟真与曹操干了起来,我兄弟岂非夹在中间,受这池鱼之殃?
刘备:贤弟这话虑得精细,不似你往昔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