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所算。
丞相对我言听计从,今某计策不得入耳,他日我等则必皆为温太真所图,死无葬身之地矣!
温峤既得脱身,复乘来时扁舟回至建康,向明帝司马绍告王敦夺位图谋,并以郭璞“大吉”
之断为据,请天子不必犹疑,即可兵平叛。
明帝意决,遂令温峤:卿与庾亮妥为谋划,预备出兵,诏令天下诸郡,勤王讨贼。
镜头转换,江州大营。
王敦闻知温峤回至建康,并泄漏自己之谋,不由气攻两肋,掷杯怒骂:孤英明一世,今日反被小人所欺,实在可恨!
于是亲修书信,遣使寄送兄弟王导:温太真别来数日,竟做如此背悖之事,实可恨也。
事关我家族兴亡大事,弟若不助我擒之,某当募人擒致,自拔其舌,方息我心头怒火。
王导得书不敢隐匿,持之入见明帝:臣兄王敦叛反,其罪滔天,臣不敢不以实奏闻。
臣虽不曾参与其叛,但罪亦非轻,诚请陛下体谅臣之忠心,恕我家族之罪。
明帝见王导不助其兄,大喜道:王敦造逆,与卿何干!
卿其听封。
王导:臣在。
明帝:诏封贤卿为大都督,领扬州刺史,以御叛军。
王导:陛下隆恩,臣当粉身碎骨以报。
明帝:诏使温峤与将军卞敦,同为郗鉴接应,分督诸军,以讨王敦。
温峤、卞敦:诺,臣等遵旨。
郗鉴:臣等出京讨贼,望陛下诏命临淮太守苏峻,兖州刺史刘遐等即刻起兵,率军入卫京师,以保万全。
明帝赞而准之,即诏令苏峻及刘遐率兵来京。
自领宫中禁军,屯于内城中堂。
当时满朝文武及各州郡将士皆惧王敦势大,不敢主动出战,虽奉帝诏,亦只推诿延挨,按兵不动,皆观他人动静。
明帝等了十余日之久,眼见六军不动,诏旨难行,于是大为恐慌,只得急召王导入宫,屏退左右,入于内殿问道:今诸将皆惧王敦,不敢出战,奈何?
王导:臣有一计可灭王敦,但恐陛下疑惑!
明帝:贤卿只管讲来,朕不疑卿,无有不准。
王导:而今满朝武将,皆是我兄提拔安置,根深蒂固。
若王敦在世,谁敢当面对敌?臣闻王敦有疾,只待病起后以举大事。
我兄此病经不得气,陛下可作诏书,遣使持见王敦,在书中数其罪恶,责以不臣之状。
彼见此诏书受气不过,即便不死也够九分重笃。
诏书即,臣再请归家,率族中子弟伪称王敦己死,为其哀挂孝,搭建灵棚,接受亲族故旧吊唁。
然后陛下再明诏,却不书王敦名字,只令伐王含、钱凤、沈充等反贼。
各郡将士见诏,必谓王敦已死,无所顾忌,哪个不为陛下效命,奋力上前?而王敦帐下将士,除身边近卫以外,领兵在外者亦不明就里,闻其主已死,亦必四散,不战而败也。
明帝闻听此计大喜,即下明诏,上书王敦大罪十八条,至有莫须有者。
使人持诏前往江州,赐予王敦,并张檄文于各地州府,暴王敦之罪。
王敦展读诏书,果然沤气吐血,病至沉重,只催王含等进兵,欲拿温峤、庾亮解恨。
与此同时,王导辞帝至家,率阖族子弟为王敦挂孝举哀,对外称说王敦已死。
不出十日,天下皆闻此信,震惊朝野,江州将士离心。
而朝廷勤王将士无不振奋,各自打点出兵,击破反贼王含、钱凤、沈充,为朝廷建功,兼图富贵。
明帝闻此,知道时机成熟,遂诏旨,令尚书省诏,誊写数份,送至王敦大营。
辕门军得诏,送至中营。
王敦就病榻上展其诏曰:贼臣王敦辄立兄子以自承代,不由王命;顽凶相奖,窥视神器。
天不藏奸,敦受天遣,今已陨毙。
凤承凶顽,弥复煽逆。
今遣司徒王导等以顺讨逆,廓靖乾坤。
诸将为王敦所授用者,一无所问;将士从贼弥年,违离家室,朕甚愍之,其单丁者遣归奉亲,终身不调。
余皆与假三年,休讫还台,当与宿卫同例三番。
钦此以闻!
王敦读诏,怒不可遏,欲从榻起,坐而复卧,力不能支。
万般无奈,乃召兄王含及钱凤入内嘱道:我今病笃,难以御众。
你等可与邓岳、周抚率众五万,先向京师;待孤疾病稍痊,自率大军随应于后。
钱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