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怎么会!”他失声喃喃,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玄玦道尊……他……他竟然败了?”
玉简中的信息简短却石破天惊:道源宗惨败,宗主玄玦被迫立下灵魂契约臣服于承天仙师,命令齐天域各宗立即停止一切抵抗,前往清月宗商议停战事宜。
“玄玦道兄……化神中期……齐天域第一人……怎么会……”玄机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道心几乎失守。
他天机府虽也以推演阵法闻名,但深知道源宗的星辰大道和玄玦道尊的修为是何等深不可测。
在他乃至所有齐天域修士的认知中,玄玦道尊亲自出手,辅以强化版的大阵,镇压承天域反抗力量应是十拿九稳之事。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
“那承天仙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淹没了玄机子。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关于药王殿、金刚宗、天阙宗接连失利的情报,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认为只是局部受挫,只要道源宗主力出手必能扭转乾坤。
可现在,连最强的支柱都轰然倒塌了。
“去,还是不去?”玄机子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去?意味着天机府万年声誉将毁于一旦,要屈辱地接受战败者的命运。
想他天机府传承悠久,在齐天域地位尊崇,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不去?连玄玦道尊都栽了,他天机府如今残存的这点力量,拿什么去抵抗?
更何况连那玄玦道尊都已经臣服,他们宗门如果不臣服,那恐怕将是宗门覆灭,道统断绝的结局。
理智与情感激烈交锋。
作为一府之主,他必须为门下弟子的生死存亡负责。
最终,对宗门传承的担忧压倒了个人的荣辱感。
他长长地、充满颓败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数百岁。
“传令下去……所有弟子,停止一切与承天域修士的敌对行动,外出弟子全部召集回来。”玄机子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带着浓浓的苦涩。
当他带领着天机府残存的高层,怀着沉重而忐忑的心情赶到清月宗指定的会面地点时,发现其他几个宗门的掌教或代表也几乎同时抵达了。
万象门门主、金刚宗新任大长老、天阙宗首席长老……
每个人的脸色都和他一样,难看至极,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恐惧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屈辱。
而当他们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玄玦道尊时,更是心头巨震。
眼前的玄玦道尊,哪里还有半点齐天域第一人的风采?
他气息萎靡,眼神躲闪,仿佛连与他们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玄玦道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象门门主性子最急,忍不住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切的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质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玄玦道尊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羞愧,有无奈,更有深深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诸位……不必再问了。败了……就是败了。那承天仙师……非我等所能抗衡。听我一言,莫要再存侥幸之心,否则……药王殿便是前车之鉴。”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绝望感:“我等……如今能做的,唯有尽力保全宗门香火不绝。至于其他……唉,等见了陆仙师,一切……自有分晓。”
听到玄玦道尊亲口承认,并且语气如此颓丧,甚至带着劝诫,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彻底破灭。
几位掌教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无力。
连玄玦道尊都如此,他们还有什么资本去挣扎?
玄机子心中最后一丝不甘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认命感。
他整理了一下道袍,尽管手指依旧有些微颤,但神色却渐渐平静下来,那是放弃抵抗后,听天由命的平静。
……
数日后,清月宗,皓月殿。
往日清冷的大殿今日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殿内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人马。
东侧,以陆泽为首,承天域各宗魁首依次列坐。
月婵真人虽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眸中重新焕发出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