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唐今重新给研究院打了个电话。
……
相宜迷糊醒来,是因为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已换衣服。
“……要出门吗?”他看见她的身影,低声问她。
“嗯。”
相宜躺了一会,想坐起身,“我自已来……”
却又被她按了回去。
身体实在困倦,相宜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推开,也就由着她给自已换衣服了。
别说……
感觉还挺好的。
让总是欺负他的混蛋给他穿衣服。相·窝囊·宜有了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嗯!”手臂上忽而一痛,相宜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唐今按着注射器的一端,正将某种透明液体缓慢推入他血液中。
“这是什……”
药效起得很快,根本不需要相宜多问他便明白了那是什么。眼前天旋地转,意识如坠上沉重的铅球,开始不断往黑暗里陷。
可是……
为什么?
他挣扎着,用全部的力气睁大眼睛去看,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
可是什么都看不清。
世界在黑暗与光明间交错,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蒙了一步,乍然,世界大亮,好像看见了很亮很亮的手术灯,好像看见周围聚集起穿着手术服的人。
好像……
好像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沉陷在满是淤泥的水底,朦胧听见水面上一句轻轻吹过湖面的话。
“我们……”
……
我们?
相宜猛然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刚要起身,就感觉脑袋一阵剧痛,还不等他伸手去摸,旁边守着的护士连忙拦住了他。
“相先生,您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好了。”
“……手术?”
“是啊,您不记得了吗?您出了车祸。”
“车祸?”
相宜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已完全记不起昏迷前发生了些什么。
“您记忆中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给我母亲办理转院。从市民医院转到庞蒂医院……”
“您现在就在庞蒂医院,您就是给您母亲办完转院手续出门的时候出的车祸。”护士安慰他,“别担心,您这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我母亲?”
“您母亲也没事,在我们重症监护室里好好住着呢。”
是吗……那就好。
相宜愣愣看着眼前的护士,好半晌,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为什么……
他感觉自已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