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青年。
好半晌,他掩下眸子,“人家都是让律师来的,我还没见过本人。”
确实是有钱人的作风。他这么说,相宁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经过一番比较,母子俩最后在艾瑟伦学院附近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两间卧室给母子俩住,剩下一间留给相宁做画室。
经过一番思索,相宁还是在钢琴和画画中选择了先学画画。
相宜是想让她两个都学的,但被相宁拍了脑袋,“也不看看你妈的岁数。先学一个,之后再学另一个。”
如此就算定下来了。
“对了……”相宁沉默半晌,还是问,“那个人的尸体……没有被找着吧?”
在医院人多眼杂她一直没问过,直到这会,才总算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甚至可以说前所未有的好……那相宁也就愈发不希望那件事暴露出来,毁掉这平和的一切。
相宜明白她的顾虑,“您别担心,我们挖的坑那么深,没那么容易被找到的……”
他们确实不用担心。
因为第二天相宜就在手机上看到了消息。
他们当初埋尸体的那块地方上建起了一座太阳能发电厂,水泥铺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发现发电厂下埋着的东西。
相宜:“……”
他最近是不是太走运了一点……
相宜虽然满脑袋问号,但还是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相宁。
相宁看完新闻后,也长舒了一口气,学画画的动力都一下充沛了许多。
但相宜也并不是总这么走运的。
冬天过去,万物复苏春暖花开至极,相宜就收到了一个极为打击他的噩耗。
相宁要跟着她们中老年画室的同学出门旅游采风去。
“啊?那我陪您去吧?”相宜立马道。
相宁面无表情,“不行。你给我在家里待着。”
“啊?为什么?”
相宁盯着那还眨巴眨巴眼盯着自已不明白为什么的儿子,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她一个年近五十的人,竟然在自已儿子身上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那种,含着怕你化了,捧着怕你摔了,天天唠唠叨叨关心你有没有穿秋衣秋裤喝热水,生怕一秒钟没盯着你你就出事了的,过分沉重的“慈爱”。
一开始相宁当然是感动的。
自家儿子这么孝顺,这么关心自已。
可在被相宜小蜜蜂不间断地嗡嗡嗡,嗡嗡嗡地围着飞了整整三个多月后。
相宁的感动忍无可忍地变成了冷漠。
她真的不想自已画画的时候还有人围在旁边跟夸宝宝一样说“妈你画得真好,妈你简直就是天才,妈你是我见过最会画画的人”。
“儿子啊,去干点你自已想干的事吧,妈妈都找到自已的新生活了,难道你就没有自已想过的生活吗?”
丢下这样语重心长的一句话后,相宁就背着画板跟着画室的老姐妹们出门旅游去了。
留下相宜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良久,才委委屈屈地给相宁又发了条消息。
——妈你出门记得多穿衣服,三月天气还冷,穿少了容易感冒的。
相宁回:知道了。快滚。
——哦。滚走.gif
发完消息,放下手机,相宜看着骤然安静冷清下来的房子,唇瓣渐抿。
身体肌肤好似又逐渐裹上了一层黏腻冰冷的凉意,如同一层塑料保鲜膜一样蒙住整个身躯,甚至蒙住口鼻,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他之所以一直缠着相宁,除了关心外,也因为不想面对只有自已一个人时的环境。
他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怎么了。
但他就是希望有人可以陪在自已身边,不想要自已一个人待在黑暗寂静的环境之中。
可是妈妈现在有自已想做的事……
相宜在屋子里待了一晚,还是又拖着行李住回了学院宿舍。
宿舍依旧是自已一个人,但在学校总归有同事、有学生,比住在学校外好似要热闹那么一点。
相宜和平常一样上课,和平常一样与同事来往。
相宁偶尔会给他发来消息,她在外旅游的日子显然过得很开心,还画了好些风景画晒在朋友圈里。
相宜给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