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中的弩手冒着零星的箭矢,敏捷地攀上临街的屋顶。
与据守的吴军弓手展开对射,很快凭借数量和精准度压制了对方的火力。
同时,一队精锐步兵在熟悉道路的校事府探子引领下,悄无声息地摸近吴军阵型的侧翼。
突然发难,呐喊着冲入敌阵。
孙河精心组织的防线顿时阵脚大乱。
“孙河休走!纳命来!”颜良看准时机,大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率身边亲兵铁骑直接发起冲锋!
战马撞翻了仓促设置的拒马,长刀挥舞如同光轮,所过之处,当者披靡,瞬间便将吴军本就摇摇欲坠的阵型彻底冲垮、撕裂。
孙河见败局已定,悲愤交加。
仍率领着数十名最忠心的亲兵做困兽之斗,且战且退。
试图退往太守府,依托府墙做最后抵抗。
然而,文丑已率领部下从另一条街巷迅猛杀出,恰好截断了他的退路。
颜良、文丑两员当世猛将,一前一后,将孙河及其残部夹在中间,前后夹击。
孙河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迅速凋零。
最终,他被文丑一枪刺中大腿,惨叫一声栽下马来。
还待挣扎起身,却被数支冰冷的长矛同时抵住了咽喉胸膛,只得束手就擒。
主将被生擒,城内残存吴军本就低落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纷纷弃械投降或四散逃命。
与此同时,其余汉军也已完全控制了城墙、各门。
并迅速占领了府库、官衙等所有要害之地,开始有条不紊地肃清残敌,张贴安民告示,稳定城内秩序。
孙权在顾雍、朱治及数百名忠心耿耿的亲卫拼死保护下,勉强从西门突围而出,仓皇向着会稽方向逃窜。
他回头望去,只见吴县那熟悉的城头之上,已然换上了大汉的玄色龙旗,城内零星的喊杀声和哭喊声也正逐渐平息下去。
这座孙氏家族经营多年、作为江东基业根本的治所,在一日之内,宣告易主。
颜良和文丑站在十字街口血迹未干的地面上,看着陆续被押送过来的吴军俘虏和被抬过来的受伤被擒的孙河。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兴奋、自豪与傲然。
跨海奇袭,先锋破城,斩将夺旗,首功告成!
接下来,便是巩固城防,彻底肃清残敌,等待高顺、鲁肃主力全面接管吴县。
黄昏时分,如血的残阳将吴县城头新插的玄色龙旗染上了一层金红。
数日之后,高顺率领的主力大军,浩浩荡荡抵达了吴县。
眼前的景象,让一贯沉静如水的他,眼中也不由得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激赏。
城门洞开,城头上戒备森严的士兵甲胄鲜明,正是自家的安东都护府精锐。
城门口虽有明显激战留下的痕迹——焦黑的火燎、干涸的血迹、破损的障碍物。
但秩序已然恢复,一队队士卒正在军官的指挥下清理战场,收拢俘虏,一切井井有条。
显然,城内的抵抗已被彻底肃清。
高顺勒住战马,鲁肃亦策马靠近,两人并肩望向这座已然易主的江东重镇。
“不想颜、文二将军,竟如此迅捷!”鲁肃抚掌赞叹,儒雅的脸上满是欣慰。
“一日之内,破城擒将,且城内秩序井然,未见大的骚乱。子敬先前还担忧巷战酷烈,会殃及池鱼,损我王师仁义之名,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高顺微微颔首,沉静的目光扫过城防细节,声音带着难得的肯定:“公骥(颜良)、子美(文丑),此番确是大功。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他们做得极好。”
正说话间,只见颜良、文丑二将大步流星地从城门口走了过来。
两人皆卸去了沾血的重甲,换上了干净的战袍。
但眉宇间的杀伐之气和激战后的疲惫仍清晰可见,更多的则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傲然。
“末将颜良(文丑),参见高将军!鲁都督!”二人抱拳行礼。
高顺翻身下马,亲手扶起二人。
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尤其在颜良包扎过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公骥,子美,辛苦了!伤势如何?”
颜良浑不在意地一挥右臂:“谢将军挂念!皮肉小伤,不妨事!”
文丑在一旁咧嘴笑道:“将军,您是没看见,俺兄长当时如猛虎一般,杀得那帮吴狗哭爹喊娘!要不是他当机立断,趁乱撞开内门,俺们还得在城外多耗些时辰!”
高顺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