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冷!
这冰天雪地的,绝壁能冻死人。
眼下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大自然。
他裹紧宽大的衣服,抱起浑身颤抖、还没睁眼的小乳狗,牙齿打战的说道:
“老伙计別怕,我在呢。”
小乳狗身上的温度传来,让朱寅霎时间就感到一种慰帖,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之前。
自己、黑虎、寧家姐妹在一起。三人一犬的距离,不超过一丈。
可是现在,自己和黑虎忽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么寧家姐妹呢
朱寅正惊疑间,忽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
“朱寅!你在哪!”声音发颤,带著惶恐。
“我在这!”朱寅精神一振,抱起小乳狗,拖著不合脚的大皮鞋,艰难的循声寻去。
转过一个雪垛子,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披著极不合身的衣服,挎著一个药箱。
这是一个瓷娃娃般的女童,粉妆玉琢的十分漂亮。
可朱寅一下子就认出来,这女童就是寧採薇,她年轻了二十年,回到了九岁
寧採薇身上的药箱,正是她妹妹寧清尘的药箱啊。
记得当时,寧清尘是背著药箱,准备去贫困山区送药,她来找姐姐,就是辞行的。
寧採薇二十五岁就接替祖父,掌管规模庞大的寧氏財团,身价亿万。
寧採薇是自己的老板,也是自己的任务目標。
必要的时候,自己必须对她採取非常措施。
之前的寧採薇仪態万方,风华绝代,令人亲而难犯。可是如今,她只是个九岁的小姑娘。
“你是…朱寅!”女童看到男童,如见亲人,“我们这是…”
“寧总”朱寅声音清稚,“我们应该…”
一言未迄,就不由盯著寧採薇的怀中。
她怀中抱著一个婴儿,最多三月大。
是寧清尘!
变成婴儿的寧清尘,黑宝石般的眼睛充满惊惧。
她的衣服此时就像一个大號的襁褓,紧紧裹著她嫩芽般的小小身子。
她忽然小嘴一瘪,放声大哭。
“哇哇哇哇…”
寧採薇和朱寅面面相覷,一起风中凌乱。
朱寅看著返婴之后情绪失控的寧清尘,眼前浮现出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不施粉黛,犹如一只高雅骄傲的白天鹅,美的令人心醉,不知让多少男人梦寐以求。
但这些好逑君子之中,不包括朱寅。
朱寅很难將那个医学院高材生,和眼前哇哇大哭的女婴联繫在一起。
太幻灭了。
朱寅脑中不禁响起寧清尘当初的话:
“朱寅,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贪心不足的偽君子…”
“你知道我姐没有恋爱史,就利用在她身边的机会,构建情感茧房,骗取她的好感和信任。只要月久生情,就能一夜暴富…”
“你为何研究国学和少数民族语言我爷爷,恰恰喜欢研究这些学问。你太有心机了。”
“你很无耻。你不是想少奋斗几十年,你是想少奋斗几辈子…”
他和寧清尘有过节。寧清尘曾经逼他辞职,离开寧氏財团。
可如今她都变成了婴儿。
寧採薇看著朱寅,神色也很是复杂。
朱寅在自己身边两三年,其实居心叵测。这一点,她早就心中有数。
妹妹几次让她开除朱寅,她都没有同意。可其中缘由,她又难以言明。
谁知今日,自己姐妹和朱寅一起,遭遇这等变故。
这是命运的戏弄么
…
寧清尘虽然逆生长二十岁,脑中却是清醒的。
只是小小的脑袋,很难容纳之前太多的知识,感到脑子快炸了。
头好痛!
剧烈的头痛,未知的恐惧,身体返婴带来的心態幼化,使得寧清尘哇哇大哭。
可是这么一哭,头痛居然缓解了很多。脑海中无法容纳的巨量信息,好像被哭声暂时屏蔽了。
稍微一思考,知识信息就再次浮现,可脑子也钻心的痛。
好在那些基本的记忆,只要不太复杂,就不需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