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日内不能收复沅州,提头来见!
"
"臣...遵旨。
"
明珠额头冒汗,不敢再多言。
"还有何事?
"
康熙不耐烦地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频频望向殿外的日晷——已经过了巳时,不知保成在慈宁宫可还安好?有没有想阿玛?
接下来几位大臣汇报政务,无论说什么都被康熙挑刺。
工部奏请修缮河堤,被骂
"靡费钱粮
";礼部请示科举事宜,被斥
"不知变通
"。
往日宽和的帝王今日像变了个人,毒舌得让满朝文武抬不起头来。
"还有本奏否?
"康熙不耐烦地敲着龙椅扶手,心里盘算着早朝结束就能回去抱儿子了。
朝堂上一片死寂,大臣们个个屏息凝神,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谁都看得出来,今日皇上心情极差,比往日更加严苛——往常这些军务奏报,皇上至少会耐心听完再做决断。
"皇上。
"首辅大臣索额图察言观色,适时出列,
"太子殿下初立,是否该议一议东宫属官人选?
"
提到太子,康熙面色稍霁:
"此事不急,待太子满月后再议。
"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青袍的御史走出队列:
"臣有本奏!
"
康熙瞥了一眼,记得这人姓郭,是个不起眼的七品言官:
"讲。
"
郭秀昂首挺胸,声音洪亮:
"臣弹劾太子,恃宠而骄,耽误朝政!自太子出生以来,皇上为其废寝忘食,今日早朝更是延误半个时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
索额图第一个跳出来,指着郭秀的鼻子怒骂:
"放肆!太子殿下才出生几日,你就敢如此大逆不道!
"
明珠也连忙出列:
"郭御史此言差矣!太子乃国之根本,皇上舐犊情深乃人之常情...
"
"荒谬!
"郭秀梗着脖子反驳,
"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因私废公?太子年幼便如此惑主,将来还了得?
"
"你!
"索额图气得浑身发抖,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
"你敢污蔑太子!
"
"索大人此言差矣!
"郭御史梗着脖子道,
"正因为太子是国本,才更应谨慎。皇上为照顾太子而荒废朝政,臣身为言官,不得不谏!
"
朝堂上乱作一团,支持太子的和附议郭秀的吵得不可开交。谁都没注意到,龙椅上的康熙已经面沉如铁,眼中杀意凛然。
"够了。
"
轻轻两个字,却让喧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康熙缓缓起身,玄色龙袍无风自动,天子威压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果然,康熙缓缓站起身,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郭爱卿,方才风大,朕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弹劾谁?
"
郭御史硬着头皮重复:
"臣弹劾皇太子!太子不过襁褓小儿,却使皇上废寝忘食,连早朝都险些延误。长此以往...
"
"好,很好。
"康熙轻轻鼓掌,那掌声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朕登基十三载,还是头一回听说弹劾一个出生几日的婴儿的。
"
郭秀这才意识到不妙,但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道:
"臣...臣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
"好一个江山社稷。
"康熙冷笑一声,
"朕问你,太子今年多大?
"
"据闻...出生不过几日...
"
"几日婴孩,如何'恃宠而骄'?如何'惑主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