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这一忙就是一个半个月,许薇意一个半月没见到他了。
就是她去研究所也见不到他。
她也想过去找他,但从最开始找过一两次,却没见到他开始,她就不找了。
不想耽误他事情,也是她自己也忙。
这样一忙就到了凛冬,大雪。
大雪纷飞的岭南,许薇意已经穿上厚厚的自制羽绒服,雪地靴,大耳朵帽子,口罩,手套。
就这样要是出去打劫,别人都看不出她原本样貌的程度。
这一个半月,她肚子也越发笨重,三胞胎压的她时常喘不上气,挤压着膀胱让她老想去尿尿。
也正因为这种种原因,老司令和葛老爷子不让她去研究所了。
万一滑着摔着,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好在,研究所那边最近也没什么事情。
她就在家没事了解了解药性,做些特殊药的研发准备工作。
顺便休个产假。
大雪依旧无声地落着,将岭南裹进一片静谧的银白里。
猴山方向的路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阻断了视线,也加深了那份隔绝感。
许薇意放下手里标着密密麻麻小字的药材图谱,指尖按了按酸胀的后腰。
沉重的肚子坠得厉害,三个小家伙在里面似乎又换了位置,一阵紧密的蹬踹让她不由得轻吸了口气,手掌下意识地抚上高高隆起的腹侧,低声安抚:“乖一点,别闹妈妈……”
屋里炉火燃得正旺,暖意融融,却驱不散心头那点隐约的挂念。
一个半月了,陆沉舟那边连个只言片语都没能传回来。
她理解他的忙,但在忙,她也意识到部队是遇到什么大事情了。
只是她当作什么都没察觉到,安心养胎,不添乱,不作妖。
只是理解归理解,夜深人静,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雪,那份担忧便如同藤蔓般悄悄缠上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冷不冷……”她喃喃自语,目光投向窗外纷飞的雪幕。
她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回桌面的药材上。
几味特殊的根茎散发着微苦的草木气息,是她托人从外面小心带进来的,正是她最近研究的重点——为后续特殊药物的研发做准备。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让她感觉不那么虚度光阴的事情。
她拿起一枚干枯的根块,仔细辨认着纹路,指尖感受着它的质地,努力从浩瀚的记忆里挖掘关于它药性、炮制方法的点滴知识。
只有沉浸在药性药理的世界里,时间才似乎过得快些,那份空悬的等待感才不那么磨人。
突然,腹中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手撑住桌沿才稳住身体。
小家伙们仿佛在肚子里开起了运动会,你一脚我一拳,顶得她胃部发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不得不停下研究,向后缓缓靠在椅背上,大口呼吸着,等待这阵胎动平息。笨重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着,连挪动一下都成了需要蓄力的工程。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有劲儿……”她无奈地轻拍着肚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宠溺,“等你们出来,看爸爸怎么教训你们,这么欺负妈妈。”
提到“爸爸”两个字,心头那根弦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现在……还好吗?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陆沉舟说不上多好,一个半月了,整个事件的推进不过一星半点。
对方就像故意搞他们心态,前几天他们巡逻的士兵有两个落了单,被他们的人团团围住。
不抓人,也不开枪。
就那样围着,拿着枪指着他们。
最后还是他们的人发现后返回寻找才将人带回来。
整个边防,可以说人心惶惶。
是以,他们开了一个又一个会议。
方案准备了一大摞,可行的却寥寥无几。
对方像滑不留手的泥鳅,又像阴冷的毒蛇,盘踞在边境线外,不时露出獠牙吐着信子,试探着、骚扰着,就是不发动真正的攻击。
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煎熬,最是消耗人的意志和体力。
陆沉舟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军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作训服,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神经绷得太紧,身体的疲惫与寒冷都被压了下去。
他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一遍遍扫过猴山方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