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他手伸向腰间的剑,瞬间拔出剑鞘,指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受不住惊吓,带着哭腔道:“就是昨日天刚黑时,在‘御街口’茶肆,一个驼背的卜者同我们讲的,还请我们吃茶,给了一贯钱,让我们今日一早在人多的地方说道说道。”
“昨日天刚黑,他便同你讲国子监死了两人?”沈镜夷厉声道。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小人不知啊,当时……当时小人还问他怎么知道,他只笑了下,小人只当他是唬人,没当真啊!”
一切都清楚了。这就是精心策划好的,针对他和苏赢月的一系列围猎!
这人真是够猖狂!凶案还未发生就开始散布,算准了他即使猜出,也阻止不了。沈镜夷眼中怒火一闪。
既然如此,他便与这人斗上一斗,看看谁更胜一筹!
“圣旨到!”
突然,厅外传来一声尖细高亢的宣呼。
厅内众人皆是一怔,而后走出鞠谳厅。
只见一名身着紫袍,身体清瘦、目光锐利的老者,在一队禁卫和太监的簇拥下,手持明黄绢帛,步履沉稳走来,威仪赫赫,气压全场。
苏赢月看见来人,眸子骤然一缩,震惊又疑惑,外祖父来此作甚?
毕士安目光复杂地看向苏赢月,而后又看向沈镜夷,这才展开圣旨,朗声宣道:“门下:朕膺昊天之眷命,君临万邦,夙夜祗惧,惟刑是恤。”
“迩者汴京连遭凶案,谶谣频兴,皆言提刑官沈镜夷及其妻苏氏以身祭天,方安天怒。”
“民心摇动,舆情汹涌。为弭灾异,以安社稷,朕心恻然,然不得不。三日后,沈镜夷与其妻苏氏社稷坛死祭于天。望鉴孔昭,祸乱销弭。主者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