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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飞天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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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星宿谶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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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们二人以命相还的话,沈镜夷微微皱下眉,声音沉稳道:“起来说话。”

待严锁和钱来惶惑起身,他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平和却字字恳切,“你们的命,是父母所赐,岂可轻言予人?”

二人怔怔看着他。

沈镜夷继续道:“我沈镜夷,要的不是谁的性命,而是能秉公执法、恪尽职守的衙门人。”

他的目光先落在钱来身上,“你既知错,便将这份悔意用在日后当差上,心思放正,手脚干净,便是将功补过。”

他又看向严锁,“严锁,你年长持重,更当为表率,严守规章,带好下属,便是你的本分。”

二人连连点头。

沈镜夷最后语重心长道:“记住,身为衙门之人,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负朝廷俸禄,不负身上公服,便是对我,对提刑司,最好的报答。”

严锁与钱来互看一眼,而后眼神清明与坚定的点点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苏赢月隔着绣帕拾起地上那张用来包裹点心的油纸,而后凑近鼻尖,轻嗅一下。

随即,她眼眸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她站起身,将那张油纸递到沈镜夷面前,“是这张纸。”

沈镜夷抬手欲接。

苏赢月快速后扯一下,“不可,此纸有毒。”

沈镜夷怔一下,垂眸看着她。

“我曾在一本医毒异志中看过,说北地有种奇毒,名曰北冥幽息。生于极阴,汁如清水,性寒,能引内阴而绝心脉,状如冰毙。”

苏赢月又稍顿一下,补充道:“但若直接口服,反而无毒。”

说完,她便看向钱来,询问:“你尝饭菜,可是用的木箸?”

钱来点点头。

“这就是了,他未曾沾毒。”苏赢月看向沈镜夷,眼眸清亮,“我方才查看,花影手上有糕点碎屑,可见她是用手拿的点心,毒液便通过她指尖细微的伤口,或是她之后揉搓眼睛、触碰口鼻时,渗入了体内。”

“好歹毒的心思,好厉害的算计。”将止戈叹道。

苏赢月神色凝重几分,“这北冥幽息很是罕见,绝非寻常人能弄到。”

沈镜夷听出了她话背后之意,看着她手中那张油纸,睫毛微闪,随后他拿出自己的青色手帕小心接过来,递到钱来面前。

他说:“你小心拿着此物,等陆仵作来了交给她,并将你方才听到的都告诉她。”

“是。”钱来道。

沈镜夷转身看向苏赢月和蒋止戈,沉声道:“我们走,去会一会那位神秘的玉腰娘子。”

亥时,天香楼正是歌舞鼎沸的之时,丝竹绕梁,男女调笑,觥筹交错,香粉气酒气混杂,俨然一派醉生梦死的热闹。

蒋止戈一马当先闯入,兵卒快速分列两排,楼内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宾客与青楼女子纷纷惊慌看来。

随从装扮的苏赢月这才随着沈镜夷缓缓走进来。

打扮的花枝招展,浓香扑鼻的老鸨扭着腰肢快速迎上来,脸上带着浮夸的笑容。

“哎呦,我当谁呢?这不沈提刑、蒋巡检吗?今儿是什么风把二位贵人吹来我这小小的天香楼?”

“小小天香楼?”蒋止戈剑眉一挑,目光凌厉,“能把辽国探子安插进汴京各大官员宅邸,怎么会小呢?”

此话如平地惊雷,不仅轰得老鸨魂飞魄散,连周围的宾客和青楼女子也瞬间哗然,惊慌不已。

“都听着。”蒋止戈环视一圈,高声道:“提刑司办案,捉拿辽国细作,整个天香楼已被团团围住,就是只鸟也休想飞出去。”

“都给老子原地好好呆着,谁敢乱动、喧哗或试图传递消息。”他蹭地一下拔出剑,剑尖向前,“一律论同党处置。”

老鸨瞬间面如死灰,身体踉跄两下,才站稳。

沈镜夷看着她,开门见山道:“让玉腰娘子出来吧。”

老鸨浑身一颤,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沈提刑,您、您说的是谁啊?天香楼没有叫玉腰的姑娘啊。”

她话音刚落,眼前寒光一闪。

蒋止戈的碎星剑精准停在她颈项半寸之处。

“沈提刑有耐心,我可没有。”蒋止戈声音冰冷,“我的剑,也没有。”

老鸨颤抖着身子,几乎站不住,惊慌道:“走、走了,玉腰娘子,她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

苏赢月与沈镜夷对视一眼,眼眸中皆有一抹凝重。

沈镜夷平静地看向老鸨,“带路,去她房间。”

蒋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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