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石面的瞬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没有四处流淌,也没有溅开,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石质吸收。那种吸收不是渗透,更像是石头在主动饮水,贪婪而迅速。
紧接着,寂静的石室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声音很轻,却在众人屏息的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那是机械结构解锁的声音,是沉睡了数十年的机关被重新唤醒的呼吸。
钱会长心中狂喜,但表面仍保持着镇定。他再次用力一推那块条石,这次,条石竟然有了反应!它缓缓向内缩进去,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石壁内部移动着。
随即,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那块条石旁边一整块看似厚重、与墙体完全一体的石壁,突然发出低沉的摩擦声。那声音像是巨石在轨道上滑动,带着岁月的沉重感。石壁缓缓向一侧滑开,扬起一片细密的灰尘,在手电光中飞舞着,像是时光的碎片。
石壁滑开的速度不快,但每一寸移动都充满了机械美感。可以想见当年设计者的精巧心思,这样的机关即便过了几十年依然能运转,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最终,石壁完全滑开,露出了后面黑漆漆的洞口。那洞口像是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幽深而神秘,从中飘出一股陈腐的冷风,带着地下特有的潮湿气息。
“果然在这里!”孙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低声呼道,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众人凑近洞口,用手电光往里探照。石门后出现的景象,并非他们预想中那种宽阔的通道,反而是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
这甬道的宽度勉强只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像劳衫和二严这种中等身材的还好一些,能够正常行走。但廖振山那魁梧的身材,看着这甬道的宽度,走着走着恐怕都有卡住的风险。而且甬道的高度也相当有限,个子高的人必须微微低着头弯着腰才能前进。
手电光射进去,那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却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远的距离。再往深处,是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浓稠黑暗,深不见底,看不到尽头,就像是巨兽张开的食道,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孙强看着这逼仄的通道,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回头对众人说道:“各位,这地方太窄了,咱们腰上这安全绳,得解开了。”
他见有人面露不解,便详细解释:“这种狭窄未知的通道,最容易设置各种隐蔽的机关,比如翻板、陷坑、暗弩之类的。”
“万一前面的人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后面的人因为绳子连着,躲都没地方躲,很可能被一锅端了!”
“解开绳子,虽然失去了互相牵引的安全,但也避免了被集体牵连的风险。”
“大家各自小心,注意脚下和周围,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出声警告!”
众人依言解开了腰间的安全绳,金属扣环碰撞发出清脆却格外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随着最后一根安全绳的脱落,原本因集体行动而稍显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那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浸透了每个人的毛孔,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方才众人还靠着安全绳彼此牵引,即便深入险地也多少有些底气,此刻却像是被剥去了最后的慰藉,彻底暴露在未知的恐惧之下。每个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电筒,仿佛那玩意儿能成为某种救命稻草。
简单商议后,众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前方未知且狭窄的甬道,显然不适合大块头打头阵。
由身手最为灵巧、感知也最为敏锐的劳衫先行探路,劳衫身形瘦削,动作轻盈,几乎不发出半点声响,他侧身一滑,便如同一只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那幽深的甬道。
紧随其后的是钱会长,他经验丰富,对各类机关暗器都颇有研究,能及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孙强紧随其后,作为队伍中的核心人物之一,他既需要观察前方动静,又要兼顾后方队员的状态。
之后是大严,他虽然身形较为高大,但胜在身手还算灵活;陈阳紧跟在大严身后,手中紧紧攥着手电筒,脸色略显苍白,却强自镇定;二严护在陈阳后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最后断后的则是廖振山,他那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甬道后半截的空间,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生怕碰到两侧的石壁。
刚踏入甬道,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冰冷的石壁几乎紧贴着前胸后背,粗糙的石屑随着每一步移动,不断摩擦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