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
“朝廷恩德!”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帐内众将顿时群情激昂,纷纷抱拳躬身,向着皇城方向呐喊,声音几乎要掀翻帐顶。
许多性情刚硬的将领,此刻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
如今这条政策,无异于给了所有军人一颗定心丸。
祖大寿压了压手,待帐内稍静,沉声下令:“尔等立刻返回各营,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所有士卒,尤其是符合条件的老兵、伤兵,一个都不能漏掉!让他们放心,朝廷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若有疑虑者,可直接来中军帐询问!”
“末将遵令!”
众将轰然应诺,纷纷转身,快步离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大营。
营中一处军帐内,一名年约四旬、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百总,愣愣地听着千总激动地宣读完朝廷旨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喃喃道:“俺……俺今年三十有八了,这条腿也不利索了……按这说法,俺不仅能退出行伍,还能去县里的巡检司当个巡检?吃皇粮?……这,这是真的?”
旁边一名兵卒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声道:“老刀,是真的!侯爷和洪督师都亲口说了!你够格!以后说不定俺们再来京城,还得看你老小子的脸色哩!”
这话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另一个营帐里,几名身上带着各种伤残的老兵围坐在一起,一个失去了右手的老兵,用左手夹着军中配发的烟卷,声音有些哽咽:“老子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废了,回家种地都种不利索,只能拖累家里……没想到,朝廷还肯要俺……还能让俺当差……”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地眨着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旁边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哨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兄弟,别说了,陛下这是把咱们当人看啊!记得咱们流过的血!以后到了地方上,可得给陛下争气,把差事办好,不能让那些文官老爷和小瞧了咱们这些丘八!”
“对!绝不能给陛下丢脸!”
“谁要是敢不好好干,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众人纷纷附和。
校场上,炊烟袅袅,酒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伙头军们按照祖大寿的命令,用朝廷赏赐的酒肉,犒劳全军。
兵卒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即将到来的新身份、新差事。
“听说巡检司的巡检,以后就负责在街上巡逻,抓抓毛贼,调解下邻里纠纷,比在战场上厮杀轻松多了!”
“轻松?那也得用心!洪督师不是说了吗,要防、查、治,咱们这些老行伍,眼力劲儿总比那些新衙役强吧?”
“那是自然!抓个把宵小,还不是手到擒来?”
“唉,只可惜俺不识字,不然说不定也能混个官身……”
“知足吧!能安稳吃上皇粮,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还能照顾家里,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这都得感谢陛下天恩!”
“对!感谢陛下!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校场上渐渐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最终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直冲云霄。
营中一处篝火旁,洪承畴的脸庞被烤的通红,手里端着一碗烈酒,低声对李卑道:“待平,你是怎么打算的?”
“如今你也是朝廷四品武官,如果愿意退出军伍的话,本官可以保举你为北直隶警视厅警政提督,负责整个北直隶警政事务。”
李卑闻言,双眼登时一亮。
洪承畴继续道:“本官不再担任陕西巡抚,新任陕西巡抚的人选还未确定,但可以预见的是,无论是谁接任,都不会再让你担任巡抚标营参将。”
“一是,你的功勋在这里,不适合再担任这个职缺,另一各原因嘛,你也明白。”
“如果不担任巡抚标营的参将,而你又要继续留在军中的话,那最好的去处要么是去延绥镇,要么是去杨军门那里。”
“抚……侍郎,标下愿意随您一起去警察部。”
李卑也赶紧表态。
他这巡抚标营参将,当初就是洪承畴任命的,自己也随其一路征战,身上早就打上了洪承畴一系的标签。
最好的出路,自然是抱紧对方的大腿。
洪承畴对李卑的选择很是满意,他同样也需要一批自己的心腹手下,来帮自己掌控偌大的警察部。
亲切的拍了拍李卑的肩膀,洪承畴很是欣慰道:“好,本官会在京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