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细思,勿谓言之不预也!”
“王郎,得罪了,我等亦是迫不得己,杀!”
许恕之挥手大叫。
“顽冥不灵!”
王愔之哼了声,退了回去。
“杀!”
“杀!”
喊杀声夹杂着急剧的奔跑声快速接近,虽然阵形不整,但气势还是蛮足的。
“咚!”
“咚!”
“咚!”
鼓声也越发急促。
“射!”
一名名弓手从泥沙包后探头,狠狠射出手里的箭矢,顿时一阵哭爹喊娘。
不过三家的弓手也纷纷射箭还击。
空中,箭矢交错而过。
各家家主索性攀上箭楼,紧紧盯着场中。
他们很想弄清楚,西府兵的首阵是怎么败的。
可是就这?
人躲在稻草包后面放箭,纵有些杀伤,也无碍大局,最终还是要以战兵肉搏。
七百来人不停地有人中箭倒下,但更多的,还是啊啊叫着往前冲。
王军也有些人中箭,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一群女人从阵后猫着腰涌出来,每四人抬着一副简陋的竹床,将中箭的士卒搬到床上,迅速抬到后面。
却是还剩二十来步的时候,稻草包后方,掷出了一只只拳头大小的陶罐子。
“啊!”
“俺的老母,这啥东西哟!”
随着陶罐碎裂开来,阵中惊呼声与惨叫声不断。
“哎唷,我的脚,就象火烧一样!”
部曲僮仆多数穿草鞋,相当于脚部没有任何防护,溅起的浓硫酸沾到脚上,疼的抱脚乱跳,又或者与身边的人相撞,甚至被推攮,不停有人栽倒,身上滚了硫酸。
“这到底是什么?”
有郎主骇然问道。
没人能回答,不过大体也能猜出,让司马休之吃亏的,就是这小小的陶罐子。
“不好,败了!”
突然贺锦面色大变。
他家与周成、许恕之家的部曲,如潮水般向后退却,留下原地翻滚不休的百来人,以及中箭身亡的数十人。
司马休之身边,有传令兵喝道:“后队斩前队,如后队不听令,将军亲斩之!”
“严公,手下留情啊!”
“二位沈公,我家与你家相隔不远,切莫忘了桑梓之情呐!”
“盛公,平素你最为宽厚,莫非也要下死手?”
三人纷纷哀求。
“实在是对不住了,司马将军有令,我们也不敢违逆!”
四位郎主相视一眼,带着歉意同声喝道:“但从军令,凡有后退者,斩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