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咱们速将自家兵将遣回,免得为家门带来巨祸!”
“呵,还来得及么,杀一个是杀,杀十个难道不是杀,再者,那些部曲已状若疯魔,我们去招抚,怕也讨不得好。“
“哎,不自战溃,于敌阵前互相残杀,千古未闻也!”
箭楼上一阵沉默,不过也没人提议跑路,庄子里是王愔之的兵,外面是乱兵,万一被乱兵所杀,下了地府都没处喊冤。
相对而言,箭楼上还算安全,至于后面怎么弄,暂时顾不得了。
“诸位,敌方内乱,正是我辈杀敌之时,有献兵降者,可不杀!”
王愔之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战况,并未急于出兵,部曲私兵很符合心理学上的应激反应,兴许是司马休之逼的太狠,愤怒、不堪、颠狂等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炸了。
待感觉时机已至,便回头呼喝。
一队队鸳鸯阵组好,一匹匹战马被牵过来,在箭楼上各家郎主的瞠目结舌中,向着豁口外冲杀而去。
“下来罢!”
兵马刚离去没多久,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郎主们往下一看,一名相貌甜美,又带有几分俏皮的少女在招手,身后站着十余军卒,还有人向上张弓搭箭。
这正是奴奴了。
“哎~~”
诸郎主相视叹了口气,好家伙,这是被一锅端了。
“诸公,今日我等为阶下囚矣!”
严庄苦笑一声,带着其子严悔之,率先下楼。
各家郎主也是一个接一个的下去。
外面却是炸开了锅。
本来司马休之还能堪堪维持住局面,可是王愔之兵马一出,还剩一幢之数的步卒立刻炸了,有的向两边发足狂奔,有的窜回营垒,试图抢些财货。
五百人乱哄哄的,一下子就散了开来。
“不许退,不许退,违者,斩!”
司马休之面色慌乱,洪声咆哮,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挥舞着佩剑,数十名亲兵也是紧张不己。
“别拦着我们!”
“拦路者,死!”
数百人直冲而去,亲兵毫不犹豫的刺出长枪。
两团人马战在了一起。
战场上的疯狂是会感染的,西府军对王愔之有畏惧,但对司马休之却是未必,仗着人多打人少,亲军一名又一名的倒地。
“将军快走!”
还剩下的亲兵勒转司马休之的马头。
却是不知从哪儿,一枝箭矢飞来,正中马腿。
“咴咴!”
马儿吃痛,人立而起,将司马休之甩了出去。
“轰!”
司马休之跌了个七晕八素,正要勉力爬起,又有一队乱兵冲来,一只只大脚丫子踩在他身上,每踩中一下,就如被巨锤砸中一次。
司马体之的嘴角有血沫子溢出,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将军!”
“将军殁了,将军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