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杂事,便带着王六王七和向怀部,骑着骡马,载着财货,回返阳羡。
……
“哎呀,火头,火头!”
“木炭多了,少加点!”
通红滚烫的铜质炼丹炉底下,炭火熊熊燃烧,炉里不时发出必扑的爆鸣声,烟道喷涌出滚滚呛人的灰黄色浓烟。
魏令橘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就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不过她毫不在乎,挥舞着手臂指挥。
“令橘,怎样了?”
魏该来到后院,嘴角一抽,便问道。
“快了,快了!”
魏令橘斗志昂扬道:“小女已琢磨出了其中硫黄,其毒似于硫黄之毒,阿父莫要着急,小女早晚能炼制出来,是不是孔家又来催了?”
孔貵舍不得花大价钱,就指着魏令橘把硫酸手雷的奥秘破解出来,他好买便宜货呢。
还别说,抱有类似心态的山阴士族豪强真不少,全指着魏家的炼丹小天才了。
一晃,三日过去。
阳羡在望。
“见过督帅!”
严慎出来迎接,拱手施礼。
“嗯~~”
王愔之打量着严慎,几个月不见,精干了不少,也黑了些,敢于看着自己了,不再那么缩头缩脑。
“这段时间义兴的情形如何?,来,我们边走边说。”
王愔之笑道。
严慎徐徐讲诉起来。
如今义兴境内的从贼豪强,几乎都肃清了,按照王愔之走前的布置,凡主家不论嫡系旁系,统统送到大草山脚的白泥塘去挖煤,
其实王愔之并没有勘探煤矿的方法,但是煤层不可能是很小的一块面积,圈定了大概地方,就可以开挖。
迄今为止,最深处已经挖到了将近二十丈,还未见煤,不过劳役死了不少。
有两次是地底突然涌水,奔跑不及,被淹死的。
劳役还暴动过,被无情镇压了,数十颗人头挂在木柱上。
焦诚则伺机抛出了王愔之交待的第二弹。
即挖满三年,可无条件释放,并给予土地钱粮。
实则矿工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活三年几无可能,可这总是个希望,一眼奔不到头的日子才最让人绝望。
有了这块大饼吊着,再没有暴动过了。
而各家缴获的财货,王愔之拿三成,禇爽拿两成,其余十八家平分,没人有意见,毕竟平分剩下的五成,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容忽视的横财。
如今义兴各家,都在抢收抢种,日子仿佛一下子有了奔头。
三千兵员也凑满了,正由李虎与薛安民和薛安邦兄弟带着训练。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兴义也近乎于被王愔之经营的水泼不进。
当然,最大的收获是,手底下的人得到了锻炼,管理水平大为提升。
“你家里如何?”
王愔之又问道。
严慎笑道:“仆也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庄园,约五十来顷,早稻收上来一些,千石不到,所得勉强供庄园上下啖食,目前又种了豆子和杂粮,明年只要不遭兵灾,多多少少都能收些。
阿母和姨母总嘟囔着要把郎君请来好好谢一谢呢。”
说话间,已至府牙,严慎会意地告辞。
王愔之带着薛银瓶等薛家子弟踏入。
“郎君回来了!”
王愔之刚进小院,女史就惊喜的唤道。
谢月镜由女史和归荑搀着,正在屋里小心翼翼地走动,肚子非常大了,待产就这几日。
“辛苦娘子了!”
王愔之快步迈入,握住谢月镜的手。
谢月镜眼圈一红,双眼泛起了雾光,这段时间以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焦虑。
如今男人回来了,自己也不再如无根的浮萍,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哎哟,他在踢我呢!”
突然谢月镜轻哼了声。
“哈哈,看来我们的孩儿也知道阿父回来了,不急,过几日就能见到了。”
王愔之哈哈一笑,半搂住谢月镜,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谢月镜的肚子上。
却是肚皮一动,被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