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相残杀。
“杀!”
突然匡超与几个老贼,混在降卒中登上城头,挥舞斧子,直劈横砍,清空了一大片。
攻城时,往往以大量的降卒去消耗守军的箭矢金汁,没有降卒就上杂兵和老弱妇孺,毕竟精锐是拿钱粮堆出来的。
本是战场上以一当十的壮士,爬城时却被一盆金汁浇死,或者一块石头砸死,就问亏不亏?
通常在守军的箭矢金汁被大量消耗之后,精锐步卒会在防守薄弱之处,掺杂在降卒中登城。
攻城足足三天了,不论守城意志还是物资,都被大量消磨,匡超于是率虎啸营请战,王愔之应允。
“杀贼!”
老贼们一个个往上爬。
有的被箭矢射落地面。
有人撑盾前出,冲上城头,直接挥舞盾牌,大喊大叫,面目狞狰,飞快冲进守军当中。
越来越多的老贼攀上城头,均是身披重甲,好些人身被数箭,仍是冲杀不止。
双方挤在一起,奋力挥舞兵刃,利刃入肉声不绝于耳,惨叫声连成了一片,鲜血浸透了地面,又顺着城墙的缝隙往下流淌,汇聚成了一道道的血色溪流。
“轰隆!“
城门处,突然爆出震天巨响,城门被冲车撞开了。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队队军卒旋风般冲杀而去。
大局定矣!
城内的喊杀声渐渐减弱,一队队被缴了械的降卒,垂头丧气的押送出来。
后世对于攻陷城池,有一套成熟的程序,大体是让守军丢下兵器出城,带至指定地点看押甄别,再派军入城,清扫各个角落,肃清死硬份子。
“王郎,这里面或有我山阴人士啊!”
魏该看着队队降卒,从旁提醒。
王愔之笑道:“诸公放心,凡是山阴人,待甄别过后必将奉还,无须担忧。”
“那……他处之人?”
孔貵试着问道。
“呵呵~~”
王愔之呵呵一笑:“诸公乃欺我王愔之年幼耶?”
“这……”
一众郎主,无言以对。
是的,没有王愔之,别说攻破上虞,就是徐道覆的营寨都破不了。
“督帅,捉住徐道覆了!”
这时,苏荃一脸喜色的赶来。
“在哪?”
王愔之大感兴趣。
“王郎,若是将徐贼槛送朝廷,必是大功一件啊!”
孔貵不怀好意道。
“不劳孔公操心,我自有处置!”
王愔之摆了摆手。
苏荃也狠狠瞪了孔貵一眼,便道:“徐道覆与许允之在城破之后,偷缒出城,欲奔往余姚,被伏于运河上的水军擒获,督帅请看。”
就见一队军卒押着徐道覆和许允之而来,
二人鼻青脸肿,显然被教做人了。
“走!”
王愔之带人迎了过去。
“徐道覆!”
王愔之目中含着杀机,乜斜着看去。
“哼!”
徐道覆硬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愔之问道:“在义兴,你被我逐走,今又堂堂正正破寨,继而克上虞,汝可服?”
徐道覆神色变幻,硬咬着牙不吱声。
“仆服了,仆服了,王郎乃天人,岂是我等所能比拟,若早知王郎用兵如神,仆等该早点献城才是!”
许允之却是大叫道。
“呵,汝倒识趣!”
王愔之澹澹一笑,又道:“徐道覆,可愿降我?”
“我……”
徐道覆现出了剧烈的挣扎之色。
是的,引刀逞一块,固然畅快,可是刀刃临头之时,又有谁能无动于衷呢,尤其他还年轻,胸中有大好抱负。
“王郎就不怕我降而复叛?”
徐道覆抬头问道。
王愔之不以为然道:“念汝有些才能,可给予一个施展的机会,若不珍惜,下回遇见不再废话,杀之便是!”
这倒不是虚言,在孙恩卢循徐道覆造反三人组当中,孙恩是最不中用的一个,卢徐二人确实有些本事,只是生不逢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