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杀敌!”
军中立刻忙碌起来,炊烟道道。
傍晚时分!
风势越发猛烈,旗帜被吹的呼呼作响,天空乱云翻滚,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层的堆积加厚。
“啪!”
滴豆大的雨点落在脚下,激起一蓬尘土。
薛银瓶神色复杂道:”终于下雨了,孙恩该去攻打谢琰了吧。”
薛雀儿接过来道:“阿姊,就算郎君想去救援,也无能为力啊,这风势,乘船过江是自寻死路,况且咱们还有一大堆的麻烦呢。”
“哎!”
薛银瓶叹了口气道:“兴许是天意吧。”
一众幕僚则是神情振奋。
一旦孙恩击破谢琰,刘牢之又不在,整个江东地面,就剩下自家一支军队了,可以大施拳脚。
王愔之也道:“飓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咱们要做好随时渡江,去救援谢琰的准备!”
众人暗道,这哪是去救援啊,分明担心谢琰侥幸逃生,去补一刀吧?
但彼此间心照不宣。
夜色越发深沉,雨势越来越猛,营帐即便做了加固,却仍如一个个气球般被狂风吹的鼓涨涨,似是随时会炸裂开来。
“砰!”
突有营帐被风吹跑,帐里的人一阵乱叫,立在风雨中,欲哭无泪。
房屋则是轰隆轰隆直响,就象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门窗,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又有的房顶被掀翻,风雨猛然间,贯满了整间屋子。
王愔之索性站外面,任由风雨临身。
耳边,尽是呼啸风声与哗啦雨声,天地间一片水幕,视线不及数尺。
果然是台风过境!
……
浙江北岸,孙恩大营!
雨幕中,营地里挤满了人,虽然狂风骤雨,好在夏季不冷,好些老贼就着雨水搓洗身体。
辎重将丢在营里,弓箭也没法使用,每个人只携带长矛大刀。
全军已经做过了充分动员,谁都知道击破谢琰,就在此夜,有夺来的禁军精良装备,战斗力将有大幅提高!
人员排的非常密集,所有出战的人,胳膊搀着胳膊。
一来,是防止有人偷偷脱逃。
二来,也便于风中行走。
孙恩眯眼转头看了看,就猛一招手,走在最前。
由前至后依次有人招手,近十万人,向青山艰难行去。
另有数万人留守营寨,一俟风雨渐止,就按原计划,由卢循率领,出浙江北上,经华亭入大江,从水路攻打京口。
三十里的路程,在风雨中,孙恩军足足花了两个多时辰,才抵达青山脚下。
……
谢琰长居建康,虽然每隔一两年会受一次飓风外围影响,但不处在中心,雨有时很大,风却不怎么急。
故而对天灾并没有充分的准备。
因其依山下寨,山上的雨水直冲而下,整片营区淹在了没膝深的水里,营帐更是找不到一顶完整的,都被狂风掀开,所有人暴露在风雨当中。
“阿父,这该如何是好啊?”
四周一片水泽,谢肇大声唤道。
谢琰欲哭无泪。
军中存粮被淹了,全军近四万人,个个淋成了落汤鸡,束手无策。
“哎~~”
谢琰重重叹了口气,感慨道:“婴冥郁岪,溃渱泮汗,涌江而开,吞江纳汉,濆薄沸腾,濞焉汹汹。
今日方知天地之威,非人力所及,着将士们匆要慌乱,排出营区积水,把粮草抢出,大家都辛苦点。”
出乎谢琰意料。
以往那熟悉的应诺声没有响起,身边亲随充耳不闻,这让他意识到,自已仍在按照习惯的语速说话,声音全被风雨遮盖了。
谢琰正待大声再说,却是身后的青山传来了闷雷般地巨响,连带大地都在轻微颤动。
借着划过的闪电,可以看到,山坡正有大片土石剥落,倾泄向山脚,仅在两道闪电的交替间,搭山脚的一溜排营帐已荡然无存!
这让人脊背生寒,天地之威,恐怖如斯!
谢峻一把拉住谢琰,急道:“阿父,莫要留在山脚,暴雨把泥土泡软了,或再有滑坡啊!”
谢琰赶忙点头,快步向前走。
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