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道:“不过这胡绒布金贵的很。
一来要胡人那边制成的胡绒。
二来胡绒织起来费功夫,虽说与上等丝绸相比还是差了些,可是冬日里,那等轻薄暖和的特别受京中贵人们的喜爱。
只是咱们这边气候潮,运过来卖也存不住,也就没人折腾这个了。”
柳闻莺听着点点头,又随意买了块摆在布庄里售卖的手帕,付了钱她便离开了。
走在去糖水铺的路上,柳闻莺心里也和她娘一样疑惑,廖掌柜一个开书店的,怎么会知道胡绒?
难不成天天看书,这是真在书本里学着好东西了,特地和她娘求证不成?
来到铺子里时,甘棠里得到生意正是好时候,柳闻莺也来不及和她娘说话,就去了厨房帮她娘去了。
等到了傍晚甘棠打烊,柳致远也冒着寒风,穿了大半个城池来到了糖水铺子里,见着柳闻莺正用篮子,将她娘还没有织好的手套装进去,柳致远帮忙关上店门的时候也问起了这事。
如今家人都在,柳闻莺又将李娘子说的事告诉了柳致远,末了柳致远皱了皱眉:“咱家不会那么凑巧就买到了传闻中的胡绒吧?”
柳致远说着,又在那毛线球上摸了摸,确实细软,若是说那大名鼎鼎的胡绒是这羊的线织出来的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正是如此,柳致远还道:“廖掌柜的眼力这么好的么?这毛线看一眼他便知道是胡绒?”
“我也觉得不对劲。”
吴幼兰端来后厨还热着的糖水,“他刚进店的时候视线就一直落在我织的毛线上。”
“爹,娘,是不是那个廖掌柜不会是怀疑我们一家身份了吧?”
这胡绒怎么说也是和胡人挂钩,那胡绒布大梁一直就靠着从胡人那边买,虽然她娘这织毛衣和织出来的胡绒布可能大相径庭,但是就他家会织胡绒也不对劲啊
“这不会是把咱家当细作了吧?”
柳闻莺脑洞大开,吴幼兰摸了摸女儿的肩膀安抚她,但是也没说话。
柳致远连忙喝了口糖水,眉头拧得也更紧,道:“现在还说不准。
但咱们得小心,不管他是单纯好奇,还是这位对这胡绒背后有什么想法,往后在他面前,织这个东西了,也别让他看出咱们的异样。”
“那这手套我还是带去织好了,等做好了,在外面我再缝其他的布掩盖上,防止再来几个‘廖掌柜’。”
这样说定了,一家子从糖水铺子后面离开,冒着寒风往家里走去,身后的甘棠已经彻底熄了灯,只有隔壁无逸斋从门窗内透出来暖黄灯光,将霜白的路面添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