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之名,一一写下。”
贾珏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令道。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后脊发凉,寒意彻骨。
众女立于原地,身躯瑟瑟发抖,难以自持。
贾珏见状,轻轻招手,示意她们站到自己身后。
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众女缓缓移步至贾珏身后。
面对贾珏那深邃的目光,她们虽感手足无措,但心中的重担却仿佛瞬间卸下,轻松了许多。
“珏哥儿,你说的那些诬陷你的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今日你这是怎么了?”贾政一脸困惑,不解地问道。
贾政一直以为,自己的爱子贾宝玉,确实是遭了贾珏的毒手,被推入池中。
但事后想想,或许也是小儿间一时玩闹失手,应该不会是多么嫉恨宝玉受宠,故此时至今日也并未当回事。
贾赦闻言,心中亦是猛地一紧。
昔年他只当贾珏是个痴儿懵懂,故而对那桩事从未深究细思。
如今思来,方觉其中端倪频现,诸多可疑。
自他迁居东跨院之后,贾珏便鲜少踏出那方寸之地,终日闭门不出,大房二房交往甚少,平日甚至鲜有一起嬉耍的时候。
试问,他又如何能将贾宝玉推入那碧波荡漾的池塘之中?
“哼哼!”
“那些个狼心狗肺的奴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诬陷我的骨肉至亲!”
贾赦面带愠色,愤然说道。
“珏哥儿,此事已尘封多年,你我皆为血脉至亲,今朝你更是位极人臣,贵为侯爵,何不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乖孙儿,你就看在祖母的薄面上,莫要再为此事斤斤计较了,可好?”
贾母趋步上前,温言相劝。
其实,当年贾母心中便已洞若观火,深知贾珏绝非那等行凶作恶之人。
只不过,她始终觉得荣国府若有个痴傻少爷,实乃家门不幸,颜面尽失,心生嫌隙,索性便装聋作哑,任由事态发展。
再者,彼时贾珏当真就毫无过错吗?若非他日日缠着宝玉嬉戏玩耍,宝玉又怎会身处险境,招来这无妄之灾!?
然而实则上,这只是那王夫人的一面之词罢了!
“老祖宗,你休要在此处倚老卖老,装模作样!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清白无辜之辈?”
贾珏冷眼相待,虽承袭了原身之躯与记忆,但此仇不报,他心中实难平息。
贾母闻言,面色微沉,只觉颜面扫地,羞愧难当。
“儿子,我已想起那几人下落!”
贾赦猛然忆起,急忙提笔疾书,写下几人名讳。
贾珏微微颔首,示意亲兵即刻前去缉拿。
跪于地上的乳母面如死灰,满心绝望,她深知,若将罪责推给贾珏,必遭王夫人残酷报复;若不如此,亦是死路一条,这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二婶子,你们倒是快些!”贾珏目光如炬,凌厉异常。
“贾珏,我全然不知你所言何事!”王夫人慌忙摇头,矢口否认。
恰在此时,贾母正欲开口辩解……
“啪!”
一道凌厉声响炸开,王夫人被忠勇营亲兵那粗粝手掌狠狠掼翻在地,半边脸颊瞬间肿起。
“你也配?”
“侯爷尊号,也是你这腌臜妇人能随意唤的?”
贾珏眼尾挑起讥诮弧度,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
这对母子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
“珏儿,她终归是你……“
贾母话音未落,贾珏已骤然拂袖,冷冽目光如刀锋划过:“不过是个仰仗夫君荫封的诰命罢了,还只是个区区从五品官的夫人?!“
真当自己在荣府说一不二只手遮天了?
此言如利箭穿心,贾政握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王夫人更是死死咬住渗血的唇瓣。
贾珏把玩着赏赐的犀角杯,斜睨向那对夫妇的眼神像在看两坨烂泥。
若非替原身讨债,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
“好!好!我儿说得痛快!“
贾赦猛地拍案大笑,浑浊老眼里迸出精光。
满院奴仆交换着眼神——这荣国府的天,怕是要翻过来了。
二房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