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花容失色的模样,元歌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场景,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傻丫头!这味道浓烈,才说明是顶好的烈酒啊!”
他一边笑一边解释,语气里充满了行家的自豪。
“烈酒下喉咙,那感觉就跟吞刀子似的,火辣辣的,从里到外烧个通透!这种感觉,才叫痛快!才叫好酒!快,别怕,尝一口试试!就一小口!”他还在不死心地怂恿着。
但西施仅仅是闻了这么一下,就已经对这股浓烈的酒精味道产生了极大的抗拒和生理不适。
她看着那碗酒,如同看着什么可怕的毒药,连忙用手将碗又往元歌的方向推远了些,另一只手还紧紧捏着自己小巧的鼻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语气坚决地连声拒绝。
“不要!绝对不要!我……我不想喝这个东西!太难闻了!我坚决不要喝!”
她的声音因为捏着鼻子而带着点闷闷的鼻音,更显得娇憨可怜。
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元歌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叹了口气,伸手将那碗被嫌弃的酒端了回来,语气夸张地说道。
“唉,真是……不识货啊!这可是上好的‘烧刀子’,多少人想喝还喝不到呢!真是你的损失,暴殄天物啊!”
说罢,他端起那碗酒,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咕咚咕咚”几声,便将那半碗烈酒一饮而尽,随后畅快地“哈——”了一大口酒气,脸上露出了极其满足、无比舒爽的神情,仿佛刚才喝下的是什么琼浆玉液。
西施凝视着他这副发自内心享受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那原本对她而言如同洪水猛兽般的烈酒,在元歌口中却成了世间难得的美味。
她不禁开始思索,或许这世间之事,本就无绝对的对错好坏,只是每个人的感受与经历不同罢了。
而她与元歌,就如同这酒与水,看似截然不同,却又在这奇妙的缘分中交织出了一段别样的故事。
此刻,灯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温馨又略带诙谐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仿佛在诉说着生活中那些不经意间的小确幸。
西施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
或许,在这与元歌相伴的日子里,她还会经历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品尝到更多生活的酸甜苦辣,但她已不再像从前那般彷徨无助,因为她知道,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都有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却又无比可靠的人会陪在她身旁。
实在难以理解,她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这东西……气味如此浓烈刺鼻,光是闻着便令人不适……你……究竟怎会觉得它美味呢?”
这简直超出了她对味觉的认知范畴。
元歌轻轻放下空碗,面对西施的困惑,他只是洒脱地一笑,仿佛这根本不算什么难题。他以一种近乎哲学的口吻,悠然说道。
“你觉得它难喝,那是你的感受;而我觉得它美味,则是我的体验。”
言罢,他拿起酒坛,又为自己斟了半碗,凝视着碗中轻轻摇曳的酒液。
“这世间的人与事,往往就如这碗中的酒,各有各的滋味。打个比方,”
他目光转向西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看,如今有些富贵人家,喜欢给自己的宠物狗穿上精致的小衣裳,打扮得如同盛开的花朵。或许,在这只被华丽衣裳包裹的狗儿眼中,它看到那些不穿衣裳、四处奔跑的野狗,定会觉得它们怪异无比——‘咦?它们为何不穿衣裳?多么不雅观啊!’”
他稍作停顿,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然而,在那些自由奔放的野狗眼中,它们看到这只被衣裳紧紧束缚的同类,反而会觉得它才是那个异类——‘嘿!瞧那家伙,为何要在自己身上裹层布?多么别扭,多么不自在啊!’”
说着,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西施那双充满疑惑的棕色眼眸上,总结道。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小西施?好与坏,喜欢与厌恶,很多时候,并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不过是立场、习惯、感受的不同罢了。你觉得酒难喝,那是你的真实感受,无可置疑;而我觉得酒美味,也是我的真实体验,同样不容置疑。”
听着元歌这番看似荒诞,却又蕴含着几分奇异智慧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