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屈尊移步至我府上,我们共饮一杯,小小庆祝一番,如何?”
司马懿的脚步未有丝毫停歇,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有过一丝偏移,依旧坚定而冷漠,只是淡漠地回道。
“饮酒误事,二公子还是早些回府休息为好,切莫因一时之欢,而误了大事。”
他对这种毫无意义、虚情假意的应酬毫无兴趣,尤其是与曹丕这样的角色。
曹丕碰了个软钉子,却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更加急切地快步跟上,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故作神秘、又带着几分暧昧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军师,独饮确实寡淡无味,难以尽兴。不如……将甄姬姑娘也一并请来?那日为了‘请’子建过府,甄姬夫人也是舍身相助,出了大力,功不可没。正好借此机会,我也好当面好好谢谢她,以表我的感激之情。”
他嘴上说着“感谢”,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那刻意加重、意味深长的“舍身相助”几个字,以及那试图掩饰却依旧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渴望与贪婪,如何能瞒得过司马懿那双如炬般洞察人心的眼睛?
司马懿心中当即冷笑一声,暗道。
“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曹丕这突如其来的庆祝邀请绝非单纯无邪,别有用心。
什么感谢,什么共饮,不过是借口与幌子!其真实目的,无非是贼心不死,还想借机接近甄姬,满足他那扭曲而病态的占有欲。
恐怕自从上次强行占有未遂,又被曹植借酒调戏之后,曹丕对甄姬那份扭曲的执念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因求之不得、难以割舍而更加瘙痒难耐,如蚁噬心。
如今自觉世子之位在望,权势即将到手,那份占有欲便又如野草般蠢蠢欲动,难以遏制。
一想到甄姬那清冷孤洁、宛如月中仙子的身影,再想到曹丕、曹植两兄弟之前对她做出的那些龌龊不堪、令人发指的行径,司马懿心底便涌起一股冰冷的厌恶与极强的保护欲,如同寒冰封锁了内心的柔软。
他绝不可能再让甄姬靠近这两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那无异于将一只温顺的羊羔再次送入凶猛的虎口,任其宰割。
然而,此刻与曹丕撕破脸皮,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犹如在风暴来临前折断了自己的羽翼。
世子之位虽看似已倾向曹丕,但最终决定权仍牢牢掌握在曹操手中,犹如悬在曹丕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此刻翻脸,之前的一切谋划与努力都可能前功尽弃,化为泡影。
电光火石之间,司马懿已然有了决断,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在战场上迅速做出最正确的指挥。
他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不再是全然的冰冷与淡漠,而是带上了一种极其凝重、甚至略带警告与威严的意味,如寒星般直直地看向曹丕,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这突如其来的严肃目光,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正沉浸在幻想中的曹丕头上,让他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如同被冻结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生机。
“二公子,”
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在宫廊中回荡。
“你现在,就想开始庆祝了吗?未免太过心急了吧。”
曹丕被问得有些懵,下意识道。
“呃……军师,此事既然已‘妥了’,难道不该……”
“妥了?”
司马懿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讽,那讥讽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曹丕的虚妄与自负。
“二公子莫非以为,魏王金口一开,世子之位便如同囊中之物,可以高枕无忧、坐享其成了?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曹丕身上,让曹丕呼吸一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你,盯着我!曹植那边及其党羽,岂会甘心失败、俯首称臣?他们正愁找不到你的错处,以扳倒你,取而代之!你若在此时,于府中设宴饮酒,还邀……邀女眷作陪?岂不是自掘坟墓,授人以柄?”
司马懿刻意在“女眷”二字上微微停顿,目光如刀,犀利而冷峻,刮过曹丕的脸,仿佛要将他的伪装与虚伪一一剥落。
“此举若传到魏王耳中,他会作何想?他会认为你沉稳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