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木吒自幼受殷夫人教导,最是孝顺;哪吒虽性子桀骜,却极重情义...
姜子牙察言观色,继续道。
“燃灯老师让你如此,正是要绝了后患。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总兵莫要辜负老师一片苦心。”
李靖眼中挣扎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师尊说得对...长生大道才最重要...”
他摇摇晃晃站起,眼中带着狠厉。
“我这就去后院。”
待李靖离去,燃灯淡淡开口。
“你以为我真要为他遮蔽天机?”
姜子牙一怔。
“师尊方才不是说...”
“量劫期间天机混乱,何须多此一举。”
燃灯唇角微扬。
“我不过是要他亲手斩断尘缘。这般自私之人,杀妻后定会将罪责推到我身上,如此才好拿捏。”
姜子牙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忽然想起远在西岐的马氏,那个日日为他诵经祈福的髮妻。
若有一日需要他在大道与妻子之间选择...
“师弟似乎心有戚戚?”
燃灯似笑非笑。
姜子牙连忙收敛心神。
“只是觉得李总兵确实...可用。”
他将“自私”二字咽了回去,心中却已将燃灯与李靖归为同类。
燃灯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且去等着吧。待他事成,陈塘关便是西岐囊中之物。”
后院卧房内,殷夫人躺在床上,周身法力被禁,唯有一双眼睛还能转动。
泪痕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绝望。
她恨李靖薄情寡义,更恨自己当年瞎了眼,竟未看出丈夫包藏祸心。
窗外忽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门外。
殷夫人瞳孔骤缩,听出那是丈夫的脚步声。
“夫人。”
李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沙哑。
“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愿与我同往西岐?”
殷夫人咬破舌尖,勉力冲开禁制,嘶声道。
“李靖!你今日若敢献关,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门外沉默片刻,响起一声长叹。
“既如此...夫人走好。”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靖手持长剑站在门口,剑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他一步步走近,剑尖微微颤抖。
“别怪我...”
李靖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对妻子说,还是在安慰自己。
“待我成仙,定会度你往生...”
殷夫人死死瞪着他,眼中尽是讥诮。
她忽然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李靖!你今日杀妻献关,来日必遭天谴!”
剑光一闪而过。
血花溅上纱帐,如红梅绽雪。
李靖持剑的手剧烈颤抖,剑哐当落地。
他踉跄后退,撞在门框上,看着床上渐渐失去生息的妻子,突然发疯似的向外狂奔。
前厅中,燃灯与姜子牙同时抬头。燃灯唇角微扬。
“成了。”
姜子牙却莫名心悸,下意识按住胸口。
那里贴身藏着一枚平安符,是马氏亲手所绣。
片刻后,李靖失魂落魄地回来,衣襟沾血,面色惨白如纸。
“师尊...弟子已按吩咐行事...”
燃灯颔首。
“很好。即刻起,你便是我阐教嫡传,雷劫之事包在为师身上。”
他话锋一转。
“现在去下令开关,迎西岐大军入城。”
李靖机械地点头,转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姜子牙下意识要去扶,却被燃灯用眼神制止。
待李靖离去,燃灯才淡淡道。
“由他去。这般心志不坚之辈,正好拿捏。”
姜子牙忍不住道。
“师尊就不怕他日后反噬?”
“反噬?”
燃灯轻笑。
“他今日杀妻,明日就能弑子。这等小人,给足好处便是最忠心的狗。”
姜子牙悚然一惊,再不敢多言。
而此时的总兵府外,亲兵见李靖独自出来,皆感诧异。副将上前问道。
“总兵大人,夫人她...”
李靖眼中红光一闪,厉声道。
“传令下去,开关迎西岐大军入城!违令者斩!”
众将士哗然。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