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
又拖长了调子道:“王上谬赞!用兵之道,贵在智取。
若像某些人,只知驱使士卒,不计伤亡地使那蛮牛之力,
到头来,只怕是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呐!”
徐光气得咬牙切齿,麈尾摇得呼呼作响,兽毛乱飞,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刘常侍!你才挖了几步远的小鼠洞而已,厌次城不是还在段文鸯手中么?”
刘征却仿佛没听见,志得意满地转向石勒,拱手道:“王上,依臣估算,至多今晚!地道定能挖入城中!
届时,城外大军只需佯攻变真攻,猛攻四门,吸引守军注意。
我地道精兵则如神兵天降,自城内杀出,抢占城内四门,拖开那碍事的塞门刀车,放大军入城!
如此里应外合,厌次城,唾手可得!”
“好!妙计!”石勒抚掌大笑,声震营帐,“就依刘常侍之计!
中山公石虎何在?”
一旁抱着膀子、一直翻着白眼听戏的石虎,瓮声瓮气地应道:“末将在!”
石勒大手一挥:“命你即刻统领大军,今夜待命!
一旦地道得手,信号发出,你便率部猛攻四门,不得有误!”
“遵命!”
石虎应得干脆,但随即眼珠子一转,粗声粗气地问:“王上,这破城首功是刘常侍的,
末将带着弟兄们在前头拼命,这功劳……怎么算?”
他斜睨着刘征,黑着脸,等石勒说话。
石勒见他这副嘴脸,火气“噌”地又上来了,刚想发作时,
转念又想到,就算破了城,也还得靠这厮冲锋陷阵,挡住段文鸯呢!
他强压下怒火,黑着脸道:“破了厌次城,刘常侍是运筹帷幄、献计献策的谋臣之功!
你中山公是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战将之功!
孤何时亏待过你的功劳?何须多此一问!”
石虎这才咧开大嘴,嘿嘿一笑:“得嘞!有王上这句话就行!”
他转头冲刘征一扬下巴,嗓门洪亮:“嘿!我说小诸葛刘先生!挖洞的人手够不够?
不够吱声!本将再给你拨两营生力军过去!保管把那地道挖得能跑马!”
刘征瞥了一眼石虎,心里暗骂“莽夫”,但也不敢轻易得罪,面上还得端着架子,
捻着三绺微须道:“中山公好意心领!地道狭窄,人多反而不便,容易暴露。
现有的百十名健儿足矣!”